“等一下,前面似乎有什么人?”十七的声音顿了顿,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前面好像真的一个黑色的东西。
我们三个走进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一个破旧的登山包。
“应该是阿呆嘴里说的那些个过来冒险的人留下的吧。”见寒巴挑起包我开口,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寒巴的眼中闪过一丝凛冽,“上面有血腥味。”
“怎么会?”我瞳孔一颤,“说不定是掉队了之后遇到了什么袭击?”雪狼还是其他?
寒巴的眼神一凛,“接下来的路程跟紧了,说不定前方还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和十七对视一眼我们一前一后的慢慢前行,好在之前的铃铛又恢复了三次的使用能力,稍微能够让我安心了一点。
大概走了大半个小时之后,天空又开始飘起小雪,气候阴晴不定有风刮过,露出了积雪下面蓝色的登山服,又是一个人,加上这个已经是我们这一路上看到的第三个人了。
“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应该是一个月之前死的了,不过这里的气温太低加上又被白雪包裹所以并没有腐烂。”十七低头例行的检查了一下。
“知道是怎么死的么?”寒巴紧抿着薄唇,不知为何心里有一股及其不安的感觉,“他们全部都没有外伤,身上的物品也都是完好的,那就说明他们都不是我们第一次看到的包的主人,但是从携带的装备上来看,应该都是一伙的。”
十七摇摇头,“他们的表情很痛苦,还带着绝望,应该是被困在这里失去希望之后活活饿死的。”包里除了一些装备外找不到一点的食物水源。
即使是想想我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就连在食物充足有目标的情况下,长时间的奔走都让我们心里添上了一层阴郁,更何况他们在完全迷失的情况下,那该是怎么样的绝望?
思及至此我不禁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脚下的尸体,脸部呈青灰色,额头上还有一条长长的疤痕直到眼角,年龄看上去似乎刚刚三十出头的样子。
“我能感觉到走到这里,脚下的气变的更加的浓郁了,封魔阵应该就在这附近。”
听见十七的话我闭上眼睛静心感受,一时间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还有雪山上一些不可描述的细语。
突然一阵细碎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里,我顿了顿,很奇怪,就好像老旧的收音机卡带了发出刺耳的“滋滋——”声一样。
十七说的不错。
睁开眼睛我刚想开口说出我的发现,却见寒巴和十七突然面容严肃的朝一个地方看去。
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我微微一愣。
一望无际的白雪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几个小黑点,正在缓慢的朝我们这边移动。
从体型和动作看上去,那分别是人类!
一股子无法形容的感觉从我的脊椎骨一路向上,谁能告诉我,人迹罕至的雪山深处为什么还会有人在活动?!
刚要开口,脖颈处却突然落下一滴冰凉。。我整个人一哆嗦下意识的回头。
然而没等我扭过头去身子已经被寒巴一把扯了过去,原来不知何时我们身后竟然站着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并且我们三个谁都没有发现他!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显然那滴冰凉就是从他身上滴下来的血!
“寒…寒巴。”听见我的声音寒巴更加用力的搂了搂我的身子,我正奇怪他和十七为什么对着突然冒出来的男子没有反应,下一秒就看见这个男人好像没看见我们一样,目不斜视的朝前方走去。
不过因为受伤的关系步子凌乱,一时间竟然怪异的很。
“这是怎么回事?”见他朝前面走了几步我转头望向寒巴,后者却紧抿着薄唇表情阴晴不定,“先跟着他。”
“这个人凭空从雪山里冒出来四周也没有脚印,很古怪。”一旁一直沉默的十七说着上前了几步,刚准备伸手去推他。
那个男人的动作却突然一停,接着极为缓慢的将头扭过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生了锈的石磨“咯吱咯吱”的让人毛骨悚然。
十七的动作一顿,掌心直接翻出了用来防身的匕首整个人赫然成了一种防备的姿态看着他。
见此我不由的更加屏住呼吸,一时间四周只剩下雪山上呼呼的风声。
就在我以为一场战争不可避免的时候,谁知下一秒那个男人灰白的脸上却突然露出了一种极为惊恐的表情,眼睛睁的大大的两个白色的眼珠向外凸起,看起来格外的渗人。
这一下倒是把十七弄楞了,大概他也没想到突然出现在对方后面会把对方吓成这个样子。
没给我们多少反应的时间,紧接着那个男人又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只见他抬起僵硬的胳膊竟然对着十七摆了摆手…
十七顿了一下,表情明显闪过无语…
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秒看清他的动作之后,我们的脸色几乎同时一变…
正文 第321章 雪影
十七正准备开口,可下一秒看清他的动作的时候脸色却瞬间变的苍白。
感觉到身边寒巴紧绷的身子,我强忍着心头的恐惧转过头去,这一下直接让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刚刚还在远处的几个黑点,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我们身后!
而且为首的男人正在对着我们招手,模样好像还很着急!
没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被寒巴拉着倒退了好几步,身子不稳导致我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
没等人扶我我便连滚带爬的爬起来,这么一会儿工夫几个人已经走到了我们跟前。
“那个…”我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被寒巴制止,后者朝我轻轻的摇摇头,“安静。”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才发现,原来他们是在跟之前这个满脸是血的男人打招呼,那这么说来刚才他挥手也是这个原因了,这个人想要叫他们过来?!
我们想的没错,跟之前这个流血的男人一样,他们仿佛没看到我一样,只是目不斜视的走到流血男人手边,两方人马简单的说了几句什么,接着身后一个背包的男人从里面拿出了一些紧急治疗的药品给他开始包扎。
然而这些都不是我最关心的,而最令我赶到震惊的是,我明明看到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但是我却意外的听不到任何声音!
面前的这些人就好像在我们的面前表演一出无声的哑剧一样,滑稽中带着一丝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