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薛俭得到了司徒瑾的消息,表示薛家以后就是丰裕王府门下的时候,简直要喜极而泣,他之前为此花费的钱财,牺牲的性命都值得了!有了司徒瑾这个王爷的庇护,薛家总算不用担心被人吞并,沦为寻常商家,甚至还能恢复到当年的鼎盛了。
薛俭那边恨不得赌咒发誓,要为司徒瑾赴汤蹈海,在所不辞,然而司徒瑾真没想那么多,他对于薛家做生意的本事并不上心,说白了,他不缺钱,他其实缺的是懂技术的人,许多事情都得自个一个人干,实在是比较麻烦。
不过,这也就是短期的事情而已,司徒瑾前两年就编了一些自然科学类的教材,叫皇庄上的孩子跟着学,等过上几年,再挑出几个出挑的深入学习,再怎么不济,帮着刷试管,打下手也是没问题的。不过,听说薛家之前为了乱神草的事情,往东洋和北边的海路暂时是不能再去了,以后想要走南洋和西洋的商路,司徒瑾就有了些想法。
司徒瑾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叫薛俭搜集海外关于自然科学的书籍,如果能把懂这些的人也弄回来,那就更好了,司徒瑾琢磨着,将人弄回来,以后自个就可以开个学堂,批量弄出一批人才出来,也省得日后自个离开了,面对自己留下来的资料和知识,一个个都当天书一样。
京中没有什么传教士,主要是先帝那会儿的时候,一个傻缺传教士拿着教皇的所谓谕旨过来,要先帝尊奉教皇,尊奉他们的上帝,先帝直接就将人撵走了,连同大晋境内的其他传教士,也几乎都被礼送出境。圣上学的那些数学知识还是做皇子的时候学的。
宫中书库里头也有那些传教士留下来的书籍和资料,从那些里头,司徒瑾勉强也算是能推断出如今西洋那边的科学水平了,反正要比大晋强不少,没办法,大晋这边一直以来不重视这些,什么都往天人感应上头套,懂行的人也想要给自个包装出一点神秘色彩来,如钦天监这等技术性比较高的衙门,一直以来,几乎都是家族内部传承,乃至是父子相承的,等闲人压根没资格。
这也导致了相应的知识流传度不高,而且总是充斥着一些神秘色彩,叫人难以提起多大兴趣来。
司徒瑾暂时也懒得指望朝中那些大臣肯放开基础教育的口子,横竖如今他一个人也教不了那么多,不如从西洋找点人才回来,哪怕只是教导普通的数学呢,都能帮上不少忙了,等到这一批人培养出来,有了足够的人手,司徒瑾琢磨着就可以开办基础科学教育了。
因此,司徒瑾直接给薛俭下了命令,他也不要薛家的什么财产,只要薛家从海外带各种书籍,还有各行业的人才回来,只要不是搞神学的,其他学科的都可以,就算是带个铁匠回来,也可以针对东西方的铸造技术来点技术交流嘛,人才总是不嫌少的。
薛俭对此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了,心中就是感佩不已,果然,他这样的商人,思想境界比起司徒瑾这个培育出了不知道多少粮种,发明了不知道多少有利于农业的机械的人差得太远了。他们这些商人,去海外就是为了赚钱,而王爷却是奔着人家的知识和人才去了,这可真是天壤之别啊!
薛俭本来就有些书生意气,这会儿都要被司徒瑾感动得快要五体投地了,因此,当下恨不得拍着胸脯打包票,哪怕拼着出海挣不到钱,也一定将人才还是书籍给王爷你带回来,保证不出什么差错。
瞧着薛俭这般信誓旦旦,司徒瑾不由好笑,不过还是勉励了几句,又表示,如果有什么额外的花销需要,完全可以跟他说!薛俭是个实诚人,尤其,他本来期待值也不高,毕竟,这段时间的遭遇让他感受到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因此,司徒瑾这般礼贤下士,还给了他光复家业的机会,薛俭感激还来不及呢,还要什么好处!因此,当下大包大揽,表示这些没问题,顶多也就是从船舱里头多腾出几个房间的事情而已,其他的,压根不会有任何问题。
薛俭也是没想太多,司徒瑾同样也没想到太多的困难,既然薛俭说自个能行,司徒瑾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直接表示,虽说如今宫中香料不行了,不过,那些沉积的香料改卖给那些权贵也没太大的问题,另外,如果薛俭事情做得好,司徒瑾自然不吝于补偿,说不定想出什么赚钱的主意,就直接交给薛家专营了。
薛俭显然也知道司徒瑾的本事,司徒瑾弄出来的东西,想要赚钱简直是再简单不过,想着日后靠着司徒瑾这条大船的美妙前景,薛俭睡觉都能笑出声来,得了司徒瑾的吩咐之后,几乎是立马屁颠屁颠地回去做准备了。
而那边,司徒毓却无意中抓住了一条大鱼。
第49章
也是机缘巧合,司徒毓本来作为太子,几乎没什么机会出宫,但是,这日是元后的寿辰,想着元后母族败落,司徒毓难免有些郁郁。之前康国公府获罪,国公府被查抄,圣上念及当年的夫妻情谊,想着元后的故居还在康国公府中(康国公府并不是圣上额外赐的府邸,而是以原本元后娘家的宅子为中心,叫人迁走了附近的民居,后来扩建出来的),干脆将康国公府赐给了太子。
司徒毓念及元后,便求了圣上,出宫去元后的故居祭拜,这本是孝心,圣上自然是答应了下来。不过,司徒毓一个太子,想要明目张胆地出宫,就太过招摇了,因此,只叫一部分人跟随,其他人暗中保护司徒毓微服出宫。
司徒毓在元后出阁前的闺房祭拜了一番之后,也没急着回宫,决定在外头稍微走一走,结果在一家酒楼中,遇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