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情对于这场婚事,她完全是听从家里的安排,虽然心里有不满,可是父母之约,媒妁之言,她无法逃离命运的掌控,即使她知道她是作为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被嫁过来的。
她不过是一个让家族兴旺的牺牲品罢了。
她以前也期待过以后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却没有想到会是这般,纵然是万般不愿,可她却别无选择。
听到院子里传来的脚步声,陈书情转头吩咐一旁的丫鬟,“你先下去吧。”
“是。”一旁的丫鬟小灯应了一声,便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徐慕推开房门,只看了坐在床上的陈书情一眼,便独自坐在了桌子旁。
陈书情盖着帕子,视线被遮挡,所有的感觉都来自于耳朵,她听见了越来越近的声音。
她等了一会,头上盖的帕子还是没有被掀开,她早就听说徐慕和他的夫人感情甚笃,是青梅竹马。
所以他也是不愿意娶她为妾的吧,可是如今他就是她的丈夫啊,被这般对待,陈书情心里也十分的难过。
喜庆的屋子,男人沉默的坐在桌子旁,床上坐着盖着帕子的女子。
这种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时候,却分外的沉默。
徐慕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去后。他才掀开了陈书情盖着的喜帕。
陈书情抬头,猝不及防的撞进了徐慕黝黑深邃但又冷漠饿眼中。
她心一突,躲开了视线。
徐慕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却没有什么波澜,他吹了灯,在黑暗中压着陈书情。
床帘放下,里面红浪翻滚,徐慕的脸一直都是冷着的,他全部都是沉默的,没有说过一句话,似乎只是在履行职责一样。
云雨停歇之后,徐慕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套上,然后径直的走了。
床上的陈书情还未从这激烈的情,事中回过神,就见徐慕沉默的一件一件的穿着衣服,她身子的温度一下子就退去了。
直到徐慕走出了门,陈书情的心也跟着凉了,眼泪划过脸颊。
她坐了起来,把刚才被扯下来的贴身衣物穿好,然后躺在冰冷的床上,她还自己盖好被子,闭上了眼睛。
回到院子后,长琴问她,“小姐,您这是何必呢?”
温芩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命啊。”
苦笑过后,温芩又说道,“你下去吧。”
温芩的声音中满满的都是倦意,长琴怎么放心的让她一个人待着,“小姐,让奴婢陪着您说会话吧。”
“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长琴退下去后,温芩走到了书桌旁,她拿起笔写下了一行字:忘君还记当年语。
泪水滑落,把宣纸打湿,晕开了刚才写下的字,模糊成了一团,不过一会就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字。
温芩哭哭笑笑,也许是笑累了,温芩脸变得冷冷淡淡的,她的眼神有些空洞,她不正是她所希望的嘛?
他纳妾,然后就有了孩子,她也不用每天过得那么的累,可是为什么心会那么痛呢?像被硬撕掉了一块似的。
那是她最爱的人啊,把他让给别人,就像要他半条命一样,可是她怀不上孩子,不能给徐家传宗接代,她被别人怎么说她都不在意,她不愿意他被别人议论。
她看得出来,他其实很想要孩子,只是因为她的缘故,所以才说有没有孩子都一样。
他的心意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孩子是过不去的坎。
只要,只要那个妾生了孩子,她就没有压力了,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的。
温芩已经有些疯癫了,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当两个人的婚姻中有了第三者,就像破了的镜子一样,再也回不过去了。
也许她心里知道,只是被她刻意的忽略了。
温芩在床上坐了一宿,第二天长琴进来的时候看见她靠着床边睡着了,又是心疼又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
就在刚才,她听府里的那些丫鬟嚼舌根,说姑爷昨天晚上去了那个新进来的小妾那里。
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和小姐说,她不说小姐也能猜到的吧。
温芩在长琴靠近的时候就醒了,她睁开眼,看到长琴复杂吞吞吐吐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她揉了揉眉心,“有什么事说吧。”
温芩其实已经猜到了长琴要说什么,无非是徐慕昨天晚上睡在了小妾那里。
长琴担忧的看了温芩一眼,“姑爷昨天晚上去了陈姨娘的院子,不过姑爷半夜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