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长辈。
她怀疑他们可能想送她康乃馨,但碍于有一半的风险会得罪她,才改放玫瑰。
那要是放别的呢?
“放食物?我想我会对我小孩做这种事。”
“但你不会有后代。”
“谢谢你告知我这个不幸的消息。”
“不客气。”
几个熊孩在客厅里斗嘴。
她在边上陷入思考。
很显然他们是动物性和社会性兼具的族群,虽然群居在一起,但作息各不相同,从事的职业也无法如韩宗麒所愿,全都成为艺人,替他“碾压演艺圈”。
连一群屁孩都比杨碟更具有社会性,知道向独居女性送花而不是送食物。
他该不会把对后代的希望,都倾注她身上了吧?
这个结论虽然可笑,但一想到他连他父亲留下的遗产,也用在她身上,结论就不好笑了。
“一个女人,独居,每天独来独往,不与人打交道,没人照顾她,她吃了上顿没下顿,有人在她门口放花——”
“追求她。”
“和一本卷宗。”
沙发上窝着的脏辫女孩——现在已是波波头造型,她和另一个女伴对视一眼,“乔乔把卷宗给你看?他从不跟人谈他的工作内容欸。”
“所以他送花是想追求我?”
脏辫女孩做了个“我靠”的动作,“吔屎啦你!别做梦了!他只是有问题请教你啦!”
“一个女人,独居,但准备了一个月的粮食,在家煲剧,长肉,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有人在她门口放食物——”
“是水果吗?”
“是的。”
“我喜欢吃水果。”
“.......”
“想给这女的当爹当妈养她啦。”
“.......但放下食物后,人就离开了。”
“来年同一时间,还会再来看你。”脏辫身边的女伴说话了,“他已经把养你纳入行为轨道,以我的了解,可能一辈子都会不停重复做这件事了,你要有长期反骚扰的准备,呃,你怎么.....”
见她猛虎掉泪,女孩惊诧之余,想到了什么,对她说:“冰箱里的东西你随便吃啦,每天都有人来补充的。”
以为她是吃不起饭了。
人到中年,颠簸流离,寄人篱下,吃了上顿没下顿,太可怜了。
“喝咖啡吗?”晨起的俊男小乔来到组合大沙发一侧,客厅里和王含乐谈话的熊孩便相携上楼睡觉——她们是夜猫子属性。
阿祖红着一双熬完鹰似的眼,昭示着夜生活丰富的他,其实一直在反作息,如今清醒过来,有心熬夜,却不胜威力。
“别看了,人已经走了。”
阿祖这才转移视线落在王含乐身边的行囊,犹豫再叁,还是问出口:“你要走了?”
“谁说的?外出丢垃圾而已。”她一口喝干咖啡,手上已完成机票退订,带上背包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