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明显的进步,从见到肥羊那天开始,顾淼开始用“哈”来表达自己的惊喜。
一直以来,她只在身边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跟顾飞说话,而且次数很少,词汇量也少,加一块儿也不会超过二十个单词。
但“哈”的时候,她却并不需要避人。
“哈!”蒋丞也喊了一声,然后对着摄像头打了个响指,再竖起拇指,“二淼!”
顾淼马上也打了个响指,冲他竖起了拇指。
车开到医院用了大概十分钟,顾淼的注意力一直在蒋丞身上,听蒋丞说话,抱起丞哥和肥羊向他展示,没有了之前的紧张。
挂掉视频之后,顾飞带着她下了车。
她下车看了看四周,顿时又开始紧张,转身就要往车上爬。
“丞哥在等你,”顾飞拉住她,“检查完身体,就可以再跟丞哥说话了,好不好?”
这对于顾淼来说,应该是个巨大的变化,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一次挑战。
许行之说这种时候不能强迫她,恐惧的情绪会让她以后都不再接受类似的改变,所以顾飞只能不断地说。
就这么蹲在医院门口的台阶前,顾飞耐心地一遍遍地说着,用顾淼能理解的简单语言。
许行之坐在旁边的台阶上,时不时会提示他怎么表达。
四十分钟之后,顾飞感觉再不进去,他们三个都得冻感冒了,顾淼终于点了点头。
顾飞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这还只是这么短的路程,”他觉得自己嗓子都有点儿哑了,“她的脑子里,这里离广场那边应该很近,就这样都……”
“没事儿,”许行之说,“第一步都是最难的。”
许行之的安排里,顾淼还有很多第一步要走,离开习惯的生活环境只是其中一步。
“慢慢地带她扩大范围,”许行之坐在出租屋的沙发上,看着一手抱着丞哥一手牵着肥羊在客厅里来回走着的顾淼,“接下去就是理解感情和情绪,从接触小动物开始。”
“嗯,”顾飞点了点头,想想又问了一句,“你比较有养猫的经验,那个小猫可以洗澡了吗?我闻着有点儿臭了。”
“有半岁就可以洗了,”许行之笑笑,“不过洗完要马上把毛吹干,要不容易生病。”
“好,”顾飞说,“那应该差不多,我过几天给它洗个澡吧,二淼成天抱着,有时候都能闻到她身上有猫味儿了。”
“可以让她跟你一块儿给猫洗澡。”许行之说。
“能行吗?”顾飞愣了愣,有些犹豫,“她……有时候怕水,洗手洗碗还行,要洗猫的话……”
许行之笑了笑:“这个问题我们之前其实谈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