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站了起来, 转头盯着他。
“我说了, 你敢跟我动手咱俩就绝交。”李炎指了指他。
“我也说了,”顾飞走到他跟前儿, 跟他脸对脸地瞪着, “别在我面前提蒋丞。”
“我最后问一个问题, 问完这个问题,我再也不会提他。”李炎说。
顾飞盯着他没出声。
“为什么?就算要分手,你好歹也挑个缓和点儿的方式吧?而且我一直觉得你俩要有一个放手也应该是他要走,”李炎说, “为什么你会放手?蒋丞挺好的一个人。”
“这是一个?”顾飞看着他。
“那你随便挑一个答吧。”李炎啧了一声。
“所以我就得拖死一个挺好的人?”顾飞说。
李炎看着他, 很长时间都没说话, 最后低头在手机上扒拉着:“刘帆个逼怎么这么久都没到!”
这帮人挺长时间没一块儿聚聚了,平时一个个也都没什么正事儿,可正经要聚着吃顿饭也得约。
刘帆开着他的小破车过来的时候,已经把人都接齐了,挤了一车。
“我走路去。”顾飞往车里一看,扭头就想走, 每次六个人挤车里的时候他都觉得这车要碎。
“上来!”刘帆把脑袋探出车窗,“您是大爷!给你留了副驾!”
李炎拉着他把他塞到了副驾上,然后自己挤到了后座:“也他妈就是我瘦!”
“你们众筹给我买个车得了,”刘帆开着车,“省得次次接送还落个埋怨。”
“你把后座拆了放几张板凳就行,”陈杰说,“我们众筹给你买板凳一点儿问题没有。”
“滚蛋吧,下回你自己走着去。”刘帆说。
顾飞一直没说话,偏头看着窗外,听着一帮人扯蛋。
跟朋友聚一聚,吃吃喝喝,扯扯蛋,接点儿活,一天天活得波澜不惊的,这种日子他过得很熟练。
但心里那种隐隐发涩的感觉却怎么都不能因为回归了他一直以来的轨迹上而减淡,反正越来越涩。
烦闷,压抑,喘不上气来。
无论如何都无法缓解。
这些让他一阵阵坐立不安的疼痛压下去又冒头,反反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