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覃山海带着讥讽的质问,覃小津怔住了。
他遥想当年初见牛婉兮的情景,那个病中仍种蓝花楹的女子,何曾亲口叫他一声“儿子”?那个女人从未承认他是她的儿子,不是吗?
见覃小津脸色刷的白了,覃山海的笑容更甚:“即便我是你认为的那个伤害了牛婉兮的负心汉,那这也是我和牛婉兮之间的事情,和你覃小津有什么关系?你用什么身份置喙我们的关系?谁告诉你你是牛婉兮的儿子?谁告诉你这个坟墓里头的女人是你母亲的?”
覃山海的怒气在这一刻全部释放:“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但你可以去问牛家的人哪!牛婉兮尚有亲人在世,他们牛家承认你覃小津是他们的外甥吗?”
覃小津趔趄了一下,牛叔从来也没有承认过,不是吗?搬到蓝花坞这么久,牛叔眼中,他就是一个邻居,如此而已。牛叔可是牛婉兮的亲弟弟啊,如果他是牛婉兮的儿子,牛叔就是他的亲舅舅,唯一的舅舅怎么会不认唯一的外甥呢?
不是不认,甚至是不认识!
这太让覃小津不可思议和震惊了。
到底哪里出了错?
覃小津心脏剧烈跳动着,两腮有汗水涔涔落下,整个人都觉得燥热,他拔腿想走,可是覃山海却不让,嘲笑的讥讽的话语在耳边如针,如刀,如刺——
“不管我和牛婉兮之间发生了什么,你都无权置喙,因为不关你的事,你覃小津是我覃山海的儿子,但你覃小津和牛婉兮什么关系?是谁告诉你牛婉兮是你的母亲,你是牛婉兮的儿子?我不认!牛婉兮认吗?”
覃小津视线落向那坟墓,陈旧的墓碑上青苔模糊了“牛婉兮”三个字,眼泪模糊了覃小津的视线。
母亲,我是你的儿子吗?你是我的母亲吗?你告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