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建虏之祸,愈发严重。久拖下去,更难对付,臣日思夜想,得有一方略,只要严格执行,假以时日,当能根治建虏之祸。”孙承宗说完,便拿出一本奏章,躬身双手捧出。边上内侍一见,连忙转呈崇祯皇帝。
胡广听了心中一喜,点点头回应下,便准备看看他的具体方略。
说起来他也纳闷,原本的崇祯皇帝怎么就那么天真,那么容易被忽悠,说五年平辽就信了?没个计划书什么的?否则至少可以看看可行性多高,看看袁崇焕在任上是否按计划在进行。要说为了保密,我皇帝看看,难道也有问题?
胡广想着心中叹息一声,便不再管以前,看起眼前这份奏章。但他一看之下,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孙承宗一直在观察皇帝神态,眼见如此,心中稍微有点凉意,明白皇帝好像不满意,就怕有什么看不懂的,便连忙开口奏道:“建虏之所长,在于野战,而我军之所长,则在于守城。兵法有云,避敌之长,攻敌之弱。因此臣才得出此策,扬长避短,必能胜建虏,光复辽东!”
他说完话的时候,胡广已经看完奏章内容,随手把奏章放御桌上,摇了摇头道:“不妥,不妥!”
一听年轻的皇帝如此肯定地否定自己苦思出来的方略,孙承宗不由得有点来气。不过好在他经历多,气量大,便沉声请教道:“不知陛下所言不妥,是为何意?”
胡广能听出孙承宗话语中的一丝不服气,便微微一笑道:“孙卿这个方略,乃是从锦州方向开始筑城,并向辽东腹地延伸,以此胜建虏,是这样吧?”
“然也!”孙承宗当即点点头,而后自信地解释道:“如此一来,我大明能发挥守城之优势,而建虏想阻止此方略,唯有拿人命攻城拔寨!可攻城一项刚好是建虏弱项,要想打下我大明城池,呵呵,陛下,老臣管叫建虏死伤惨重!”
他说完之后,自信地看着年轻的崇祯皇帝,希望看到皇帝若有所思或者恍然大悟的神情。
可他失望了,皇帝压根就没变啥脸色,依旧微笑着,或者也可以说胸有成竹地问道:“孙卿可知修建一座城池,配备军队,需要耗费朝廷多少钱粮?”
一听这话,孙承宗在心中微微一笑,轮到他露出那种早知道你会这么说的神态,立刻奏道:“陛下,朝廷查抄通虏晋商所得,不刚好用于对虏战事?臣粗略估算过,应该能支撑老臣把城修到沈阳。”
呵呵,胡广一听,不由得笑了,是那种无语地笑了。这个孙老头,竟然惦记上自己那还没到手的启动资金,还真是够上心的。
虽然这样想,但他并没有生气,只是摇摇头道:“孙卿,不行,那些钱是朕有大用的!”
一听这话,孙承宗顿时有点急了,连忙躬身奏道:“陛下,建虏乃我大明心腹之患,还有何事会比这更重要?臣恳请陛下还以国事为重,分清主次……”
“孙卿无需多说,朕知道事情轻重主次。卿之方略,就算朕拨了钱粮给卿,也是无用!”胡广摇头,毫不犹豫地再次否决道。
孙承宗的脸色有点黑了,他觉得皇帝的话有点武断。好歹自己带兵多年,年纪都一大把了,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竟然还这样否决自己的方略,他有点不服气地奏道:“陛下此言,臣不敢苟同。臣之策,最为重要之事,乃是钱粮,如若陛下能解决之,臣以为,建虏必定不足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