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爌回到府之后,连忙派人去联系其他盟友。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除了曹于汴被处极刑之外,还有府丞魏光绪在京师保卫战中因办事不力被满桂弹劾,已经下狱待问罪。
而侍郎程启南在御前参与攻击朝廷重臣,虽然不像为首那几个御史一般发配充军,可也被免职在家。
不知觉间,韩爌竟然发现己方势力大损。他静下心来回想,好像是皇帝突然变了性子,以至于难以把握,接连走错了几步棋才导致了眼下局面的发生。
他好歹是当过首辅的人,当他了解了全面的情况后,很快就有了对策。
韩爌知道是自己有点心急了,用老眼光看人,却没想皇上被建虏这次的入侵京畿之地所刺激,极度渴望有钱,因此温体仁的回应正中他的下怀,如今恩宠无比,断然不能在此时再去碰壁了。自己首辅的位置,短期是不可能拿回了。
不过有坏也有好,皇上经过这一次的战事后,似乎更重视起武人来了。不但重用满桂,而且还放过了临阵脱逃的祖大寿。看来皇上知道这天下有点乱,必须要依仗武人了。
幸好自己这边以前就留了一手,皇上下旨勤王军齐聚京师,正好让马世龙带齐精锐过来,让皇上能看到,从而得到皇上的重用。如今的困境,也只有这么来突破了。
这么想着,韩爌立刻修书一封,让心腹家丁派人赶紧送出城去。他想了想,又另外写了封信,再派心腹家丁送往山西去。
京师这么大的动静,当然不止影响韩爌一人。比如京师城内用于娱乐消遣的酒楼妓院等地,全都改行成了茶馆。喝喝茶,或者喝杯开水总是没问题的。就算是这样,也有不少人,原因无他,京城里的人,哪能离得开八卦。
京师有名的酒楼,状元楼内,上下两层,差不多都是客满,不过楼上客人的穿着明显比楼下要高一档次。几个伙计拿着茶壶,在各桌间来回穿梭端茶倒水。
二楼上,一名锦衣公子不满地把茶杯用力顿桌面,同时抱怨道:“嘴巴都淡出鸟了,伙计,给本公子来壶酒!”
一听这话,刚好走到他身边的一名伙计连忙躬身赔笑道:“这位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朝廷有令,这特殊时期没法提供酒菜的。”
“你怕本公子不给钱么?”锦衣公子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碎银,“啪”地一声拍桌子上,“本公子有钱,这一不偷二不抢,自己的钱还不能花了?”
伙计一声苦笑,正待再解释时,锦衣公子的一名同伴开口说道:“算了算了,这要是拿出酒菜的话,会连累酒楼的粮食都充公的。”
“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儿?本公子有钱还不能花了?”锦衣公子一脸恼怒地喝道。
他这话音一落,隔壁桌有一名不显眼地矮个子接住话题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告示上都写明了的,朝廷这是要救人,不得已临时管制,等过了这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听到这话,另外一名读书人模样的年轻人摇头晃脑地插嘴道:“也不知道朝廷是怎么了,这告示竟然写得和白话一般,甚至还有句读,难道是朝中无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