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班上,你除了学习之外,还负责给各党支部送报纸、书刊,其中有《观察日报》、《解放日报》,有毛主席的著作。”
罗汉荣说:
“那些报纸和书刊都是帅孟奇带来的。”
“熊胡子”说:
“党训班结束时开了一个晚会,大家都唱歌跳舞。”
罗汉荣说:
“我觉得自己最土,嗓子不好,害怕出洋相,没有唱歌。”
“熊胡子”说:
“学员中全英年龄最小。老师中小喻的年纪最小。他俩的歌唱得最好。”
罗汉荣说:
“学习快要结束时,来了一个人,上身穿一件很旧很短的浅色衣服,下身穿一条打满补巴的棉布裤子,满嘴的金牙齿,既像农民,也像知识分子。他与学员们逐一单独谈话。轮到与我谈话时,在场的戴武孝介绍说,这是李福生同志。我被调到别的地方工作去了,他来接替我的工作,今后他就是龙寿县委新的领导人。”
“熊胡子”说:
“当李福生与大家谈完话之后,他却表示不想留在龙寿县做地下工作。我对他进行了严厉地批评,他不服气,与我顶撞。帅孟奇大姐当即决定,把他送到党领导的园艺场改造。”
罗汉荣说:
“党训班结束后,地下党员回到各自的地方开展工作。龙寿县地下党做的最突出的一件事就是创办女子职业学校,又上课,又学技术,为党培养了大批人才。我主要负责伪工会组织,以合法的身份同工人结合,开展工人运动。我还结合时局写了大量宣传抗日的文章,以‘楚英’的笔名发表。”
这次两个地下共产党员的清水坝会晤,给了罗汉荣极大的精神鼓励,他从老领导的言谈中,看到了借得芭蕉扇,翻越火焰山的那一天。
……
从1952年到1978年,罗汉荣一直戴着叛徒、反革命的帽子,背负假共产党员的骂名,从社会走进监狱,从监狱回到社会,再从社会走进监狱,又从监狱回到社会,他人生中最宝贵的26年时间,他26年中最主要的精力和智慧,都是为了挣脱叛徒和反革命的帽子,为了除掉假共产党员的骂名。1978年春天,龙寿县委按照党的相关政策,给他恢复了地下党员的身份,任命他担任龙寿县二轻工业局副局长,但工龄仅从1965年算起,月工资36元,加粮价补差一元,共37元,他的工资比其他副局长低了一半。对此,他从没计较过,他觉得能够回到党组织的怀抱,有工作,有事做,比起有其他什么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