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踩罶渔民心里反而不能平静,他们不知道下一波鱼流什么时候来,来的会是什么样的鱼?
等待的时光最难熬,烤炼着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朱天湘眼睛盯着水道里从上而下流到罶床上的湖水,没看见新的鱼群来报到,心里暗暗着急,表面上却装得若无其事似的,对雷银河问道:
“雷大队长!这菱角湖的水,就这条口子流下来,一天一夜过去了,好像没有减少似的。不晓得要好久才能把一湖水放完哟?这回踩罶不晓得要好长时间哟?”
雷银河看了他一眼,心想就这伢子喜欢问这问那,尽是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菱角湖这么大,他无法准确地计算出水的总量,只能凭经验推算出一个大概。他回答:
“你问我,我问谁?”
朱天湘说:
“你问你自己呀!你有几十年的踩罶经验,难道还不能作出判断?”
雷银河说:
“一座湖就像一个人,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像的两个人,哪怕是双胞胎,也会有很多不同之处。这湖也是如此。我那年在太白湖踩罶,就搞了三个月。那次是时间最长的。那年在西垴湖踩罶,搞了一个月多一点点。每年的春柳湖踩罶,不用我说,你们都知道的,一般是两个月。”
朱天湘问:
“你说春柳湖与菱角湖相比较,哪个湖大,哪个湖小?”
雷银河哈哈一笑说:
“这还用问我?俗话说眼睛是杆秤,你完全可以用自己的眼睛掂量掂量,作出准确的判断嘛!”
朱天湘说:
“我就是没有那个能耐才请教你的嘛!”
雷银河说:
“我也没有那个能耐。无法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