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九连环吆喝鱼群往罶口而来
在震天动地的欢呼声中,雷银河提起一把铁锹,挖开“燕子窝”,也就是被筑起的拦水大坝破开一条口,白花花的湖水飞速下泻,口子越来越大,流水越来越急,口子渐渐扩大至一丈有余,水流像黄果树大瀑布,汹涌澎湃,声如巨雷,裹挟着鱼虾和水草浮渣,直泻而下,顺着两米宽、300米长的弯弯水道,流落到“罶床”上,水则通过“床孔”滤出,二两以下的小鱼和幼鳖仔龟也顺水钻过床孔逃生去了,二两以上的鱼类和水草浮渣则搁在了罶床上。
担负“守罶”任务的李清波、朱天湘等渔民,一面忙着捡鱼装篓,一面用竹扫帚扫除水草泡渣,不使堵塞“床孔”,阻挡流水。否则,倾泻直下的流水将使“床身”水位不断升高,增加床体负荷,导致“床”垮鱼走,功亏一篑。
鱼儿纷纷上罶,场面壮观热闹。
雷银河指挥踩罶的渔民,给参加仪式的农民每人发给一条一两斤重的鱼,凡购鱼者,享受特殊优惠。
当地的农民都表示谢意,同时表态要协助渔民做好设“罶”禁湖,任何人都不得干扰甚至盗捕流走的小鱼、幼鳖、龟仔。
鱼类上罶,很有时间、天气规律。夜间多,白昼少;深夜至凌晨多,上半夜少;上午多,下午少;晴天多,阴雨天少;气温高多,气温低少。
同时,物以类聚,“鱼群狗党”、“鱼有鱼伙,虾有虾伴”。各种鱼类都有群体活动规律:一旦有一两条鲤鱼上“罶”,紧接着便游来成群鲤鱼;若有一两条鲩鱼上“罶”,结队的鲩鱼便随激流涌来;如果发现三五只虾子登上“罶”床,立即有黑压压的虾阵奔涌而上……
人站在罶床上清除杂物,腿碰鱼,脚踩鱼,手触鱼,似乎把人挤得抬起来。捉鱼时,手抓不赢,通常使用木制谷耙,一耙可搭五六条大鱼,再用大口撮箕撮入名叫江篮的大型鱼篓。
人们虽然忙得汗流水爬,气喘吁吁,却乐在丰收,其味无穷。
今年的踩罶又有了新的创造,注入了新的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