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又是一阵哄笑。
渔人们笑安长庚的风趣,也笑姑娘的话冤枉了安长庚。
“算哒,算哒!少赛一点嘴巴皮好啵!春柳湖就是你们两个讲不完的话。一个爱说,一个爱讲,碰到了一起,耳朵都闹麻。”
安长庚左边第2条渔船上的邹河清,从被风浪和湖草纽在一起,裹成乱线缆索一样的丝网上,摘下一条鱼,搁进船舱里,解交说:
“什么图纸、报告,什么连改、定居,吃了鲜鱼想咸鱼,尽出歪点子,闹得不和气。何必唦。”
他左边的丝网船上,坐在艄后的白胡子老倌危说章禁不住拿开嘴里的湘妃竹长烟杆,咳了咳,接嘴说:
“你呀,专门和稀泥!看你,和了这一世!”
船头上,给网针上线的孙儿匡月亮给爷爷帮腔:
“和了这一世,他呀,还不得想收场的。”
大家同时笑了。
“看你们笑!有什么好笑的?笑个鬼呀!”
平时遇事总是和稀泥的邹河清此时一脸的不快,冲着大家发起了无名火。其实和稀泥的人是最要面子的。至所以专门和稀泥,就是两边都不得罪,获得两边的好评。那多么有面子呀!
大家心里都明白,此时的邹河清为什么不仅不和稀泥,反而大发无名火。大家心里更明白,危说章、匡月亮祖孙俩看邹河清不顺眼,当众予以数落的深层次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