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归鸢眼圈跟着红了,这些天自责和愧疚快把她给压垮了。
“我……”她张了张嘴,嗓音沙哑,“对不起。”
屈雪松陷入绝望。
她果然要先提分手了吗?
隐瞒的事情太多,程归鸢都不知道从何处说起,她索性从开始一条一条地说起。她不敢直视屈雪松的眼睛,和被审判的犯人一样低垂着头,开始供述她的罪状。
“我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那天晚上,我是故意算计你的。我那天在洗手间给你房卡,就是抱着让你和我发生点不寻常的关系,你为人保守,性格重情重义,只要有了这次,你肯定就甩不掉我了。我趁着你喝了不少酒,对你用激将法,你果然上钩了。”
屈雪松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静默地看着她。
程归鸢:“白天我跟你说,我那里受伤了,也是骗你的,是故意让你产生愧疚感,从而对我以后的要求不好拒绝。那天晚上,我没有和爸妈吵架,也没有负气离家出走,在小区门口晃悠,你和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家里的床上,那句司机的骂声是我提前录的音。你在电话突然说要过来,我才临时跑出去的,我去了那家便利店,自己匆忙喝了很多酒,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凄惨一点,你就会同情我了。”
屈雪松绞在一起的手指松开,嘴角略带自嘲地勾起一丝笑容。
她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很荒唐,原来程归鸢的欺骗比她想象得还要早,这算什么?她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算计,自始至终贯彻的都是谎言。
程归鸢:“那天晚上我也没有被下药,我怕你会反应过来,我怕留不住你,只能出下下策。”
屈雪松回忆起她神奇的举动,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那你在床上自己那样……”
程归鸢难得地红了耳朵,说:“我演的。”
屈雪松不知道是该骂她还是该夸她。
程归鸢说:“对不起,我就是一时糊涂,加上害怕失去你。”
屈雪松纠正她:“你那时候还没有得到我。”
程归鸢说:“在我心里已经认定了你了。”
屈雪松嘴唇动了动,还是将那句话吐出了口,冷笑说:“你可真够不要脸的。”眼前这个不是那个让她疼让她爱让她呵护的小白兔了,而是藏起了尾巴的大灰狼,屈雪松不刺她两句简直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