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所有的人都送到军营去,”迈德诺军官冲着身边的迈德诺陆战队员们下达了命令,“每一个!”
“这位兄台,你这是何意?”阮明方不由得一呆,“我乃安南朝廷命官,你安敢……”话音未落,脸上就被那个迈德诺军官扇了一个绝对响亮的耳光,“你身为占城港最高军事长官,大敌当前不以身作则,竟然身先士卒带兵逃跑,以至占城港陷落,如此罪责自然要你来扛。并且州府失陷这种事情,杀头也是理应之事吧?”
阮明方脸色煞白,呼吸都不顺畅起来,的确是如此,占城港如果不是他急于逃跑,以至于没有撤出所有的部队,怕是损失也不至于这么大。假如说当时不是被中国人的大规模行动吓破了胆,能够带着全部占城港的军队撤出来,在路上也不至于区区五百人左右的土匪也敢打劫他们,更不至于货物损失如此惨重。
但是这已经是既成事实了,他现在后悔也没有用,只是徒劳地念叨道,“我的货,我的货。”
“就当成是占城港陷落的赔偿吧。”那个安南官员说着冲身边的一众穿着淡青色战袍的安南兵挥了挥手,一大群安南兵就冲了上去,作势就要抢车。
“这是我们的!”禁军校尉刷的一下抽出了刀,“这些货物按照协定是属于我等的,还有这些银两中的大半,是我等用命换来的,怎可由尔等夺走?”身边的士兵们也顿时醒悟过来,这是自己的东西啊!如果就这么被抢走了,不仅自己白忙活一场,就连死了的战友也算是白死了,连忙纷纷抽出武器做好了战斗准备。
“好!好!”迈德诺军官忽然鼓起掌来,“不错,不错,倒是还有战意!很不错!就是要如此,对于敌人敢战,才有军魂,有了军魂,才能得胜。”说着走到安南官员身边,耳语了几句,安南官员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但是过了一会儿还是点头决定了,冲身边的校尉耳语了几句,那名校尉也是一脸不可置信,不过还是大声命令道,“把人带走,他们可以保有自己的财产,但是要等到夺回占城港之后才能发还。”
阮明方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又听得那个迈德诺军官说道,“至于这个官,他的财产全部没收,关到军营里去当兵。”
“大胆!”阮明方不由得喝出声来,“我乃安南朝廷命官,如何处置我乃是要由皇上下达旨意,再由吏部下文处理,岂可由你一个外人越俎代庖?”
话音未落,就被那迈德诺军官走上前来啪的一个嘴巴抽在脸上,打得他头晕目眩东倒西歪好一阵才站稳,“第一,你们的皇帝已经通过右相下达了旨意,让我们迈德诺陆战军团来全权管辖占城港战区事务,你若是带着全部占城港之兵来此,倒是好说,只是你现在连兵都没有了,自然就不是官了。”说着手一挥,身旁一个捧着一卷黄色帛布的士兵甩手就打开了一份圣旨,上面果然写着由迈德诺陆战军团代为训练并且全权管辖占城港与文山港防务。“第二,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亲叔叔已经倒台了,现在正在接受刑部调查贪污受贿之事,自身尚且难保,哪里还能保住你?”
阮明方此时心中如同被雷打中了一般,为了感谢他的尚书叔叔,他把送回去的资财中的大部分都送给了叔叔家,只是一小部分留给了家里,叔叔这一倒台,自己这不就是树倒猢狲散中的猢狲了?他连忙转头吼道,“我们快走!绝对不能落到他们手中,不然都是死无葬身之地!”
身后那帮禁军此时脸上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色,对于他们而言,自己的财物已经得到了保存,根本就用不着操心这些,但是如果自己傻兮兮地跟着阮明方杀出去,这些财物可不一定能保全,没准还要死在冲突中。
与此同时,随着那个军官一挥手,身旁的传令兵拿起一个哨子拼命地吹响了起来,路两旁的树林中大批的迈德诺陆战士兵端着各自的武器冲出了树林,谁也没有发现刚才这段时间树林里竟然藏着如此之多的军队,这些陆战士兵训练有素可见一斑。前面的士兵端着长枪,走在中间的士兵拿着盾牌和短刀,后面的士兵手中拿着火枪,几乎是立刻就形成了一个战斗队形。
禁军中的官兵虽然说当酒囊饭袋也当了很长时间,但是好歹也算是打过仗的,两下一对比,自己根本就没可能有任何胜算,慌忙地把手中的武器抛到了地上高喊道,“阮明方此贼一直以来只会怂恿我等送死,对于抚恤又只知克扣,我等断然不会与其同流合污!”少数几个还在犹豫的士兵也连忙把手中的武器抛下,全部投降。
阮明方此时如同落入冰窖一般瑟瑟发抖起来,现在什么把握占城港,坐拥大笔财富,手握精兵对抗朝廷的想法早就荡然无存,很快几个牛高马大的陆战士兵冲了上来,像捏鸡仔一般把他按倒在地捆了起来。迈德诺军官笑了一声,“带走!”
于是,走在前面的士兵牵着站立不稳的阮明方,后面的士兵押送着那些禁军士兵推着大车运送着财物往文山港城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