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指挥?干什么的?”几个混混不由得有点发愣,但是一旁还在发愣的警察倒是先反应过来了,连忙冲上来跪在沈彬脚下,“首长!首长!我是要服从命令啊,刘队长说不准我们管这边的盗窃事情啊。”
首长?这下几个混混总算是知道自己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了,这两个人应该就是东方港里的元老,可是刘队长不是说元老都是忙得很的人,从来不用到外面来的吗?
“盗窃,作为惩戒是要在劳动营里呆上十五天,而你们这些敢于为虎作伥,并且有涉黑性质的小团伙,可是元老院打击的头号目标。”
几个混混不由得腿脚发软,劳动营在他们眼中一直以来就是臭名昭著的地狱,北桥头镇被判处劳动苦役的人中有一些已经被释放,在他们的口中劳动营简直就等同于死亡营。每天都有劳作到死的人被从营地里抬出去进行掩埋,还有试图逃跑的人被当众吊死在劳动营旁边的树林边。时不时会有特侦队的狙击手击毙掉他们中间有逃跑意图的人,或者随时可能会有违反工作章程的囚犯被当众绑在鞭刑场上接受鞭刑。这些传闻在这些犯罪嫌疑人之间越传越烈,现在更是谈之色变。
眼前这个元老突然说起这个,让他们一瞬间觉得自己的生命似乎就要走到尽头了一般。当下为首一人手执一尺多长的铁尺,迎面冲了上去,毕竟即使是元老,这也只有两个人,自己这边六七人无论如何都还是有机会的。眼前这两个元老手中完全没有让人谈之色变的六星连珠手铳,只要打翻了他们赶紧逃应该还是有机会的。
不过沈彬丝毫不介意,只是把左手上的小圆筒按了下来,一道淡黄色的雾从小圆筒的顶端喷射出来,准确地糊了拿铁尺的人一脸。只见那人手中铁尺一丢,双手捂住了眼睛,口中突然发出了尖嚎,伴随着的还有剧烈的咳嗽。接着他就搓揉着自己的连,痛苦地在地上打起滚来。
“现在放弃抵抗还来得及,不然的话,我敢保证一定会劳作至死的。”沈彬冷笑了一声,警告了一句。
“快跑!”在地上的人顾不得眼睛里的剧痛,大声地吼了一声。
剩下的几个混混此时才清醒过来,面前只有两个人,他们就算打不过,只要分开跑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还没等他们开始跑,就听得一阵“不许动”的吼声,原来不经意间早有许多没有穿制服的警察悄悄围了上来,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这些便衣警察早就一拥而上把他们都按住了。
“你好,我是东方港警察总部的总指挥沈彬,你是?”沈彬一边说话一边走到陈小毛身边,“我刚才看到这个小偷从你身上偷走了银子,你清点一下,看看是不是这些。”说着沈彬把手里的一个小布包递了上来。陈小毛几乎按捺不住心头的狂喜,连忙打开一看,果然是他自己的东西,里面还有一枚印章。
“我们接到城西群众举报,说这边的警察不作为,甚至为犯罪份子打掩护,马巡长,刚才这个盗窃犯也已经指认过你了,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一个便衣警察走上前去,把那个穿着制服的马巡长拉了起来。这时随着一阵铃铛响,两匹马正拉着一辆四轮马车过来。
“我没有,我没有参与他们,他们是在乱咬人,我是警察,怎么能跟他们同流合污啊?”马巡长急得语无伦次,双腿不由筛糠一般的颤抖,但是旁边的警察根本就不听他辩解,把他拉起来,麻利的扯下他身上的警械,抽掉他肩上的警衔,三下五除二就塞进了马车里。
沈彬几下攀上了马车顶上,对着正在慢慢拥过来的人群双手抱拳道,“各位朋友们,大家好,我代表东方港警察系统向大家道歉了,这段时间以来,一小撮腐败分子假借手头的权力,和犯罪份子同流合污,让城西一带犯罪率攀升,给本地的人民生命财产安全造成了很大的威胁。我作为警察系统的最高管理人员,向大家保证,任何在东方港进行犯罪活动的人,都将受到法律的严惩。也希望大家支持警察工作,对于犯罪行动踊跃举报,任何不作为的警察,都将被驱逐出警察队伍!”
下面的百姓们脸上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陈小毛也只是轻笑了一下。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偷盗的人每到一地,都要先跟当地的捕快那里拜山头,商定偷盗所得的钱财按照一定比例分给捕快,这样的话捕快就算撞上这些拜过山头的人在行窃也不会道破,更不要抓捕,就算抓住了,惩罚起来也只是做足样子罢了。更何况有时候要是遇到有权有势的捕快头子,甚至还要在苦主身上再讹上一笔。眼下虽然这个元老带了这么多警察雷霆版地扫灭了这群小偷,但是这真是属于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情况,等到这些警察一走,迟早还要再来更多拜山头的贼人。
陈小毛叹了口气,把刚才失而复得的钱袋小心地收到了衣服里面,然后往东方港里面走去。他身后的沈彬正在跟人打电话,“没错,是的,西站这边的警察的确是被小偷收买了,不仅不作为,还为虎作伥。这事情你等下写个报告移交到检察院去,告他们渎职,妨碍司法公正。”
挂掉电话的谭炼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事实上这事情根本就没有超出她的预料,只是没想到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就有人被腐化。仅仅是因为元老院这段时间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剿匪上,忽视了警察队伍中某些害群之马。这次沈彬的前来,就是因为前不久一个老妇人来到警察总部拦车告状,险些被沈彬的车撞到,从而导致了这批犯罪份子的落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