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飞机现在只是理论上能用,你是叫我现在开着飞机去看一下?”袁振力望着面前的李杰琦和肖明伟两人。
“是的,你的飞机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了。”李杰琦的高帽让袁振力觉得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袁振力呆了一阵,又说道,“我的飞机还没有完工啊。用遥控飞行器行不行?”
这下轮到李杰琦一愣了,“遥控飞行器未免也太慢了,那里距离前指大概是二十公里,距离这里更是近三十公里,假如你觉得你的遥控飞行器能飞这么久的话……”李杰琦说着都不好意思说下去了,就遥控飞行器的速度,简直就跟爬似的,滞空时间也短,尤其到了新时空以来因为长期电力不足很少能够充满电,因而上面的电池电量退化严重,现在充完电最多也就是滞空二十多分钟了。
“你飞机完成了哪些部分了?”肖明伟直截了当地问道,“转向和襟翼副翼这些机构完成得怎么样了?”
“不适合吧?”李杰琦悄悄捅了肖明伟一下,“为了一个排的归化民,让元老去冒险,要是出了事,我们还不得给元老们喷死啊?”
袁振力也听到了这句话,思考了一阵,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还记得我第一次侦察登陆地点的时候,回程时因为电量不足最后迫降海面,是东风号不顾燃油耗费专程赶来救援我的。更不要说那次夜间攻击迈德诺舰队,整个东方港在灯火管制的情况下不惜暴露自己也要保证我安全降落。”说着他笑了笑,“假如第三排的士兵……”
“是第二排的。”李杰琦纠正了他一句,但是马上就被肖明伟给轻轻推了一下。
“是的,”袁振力不好意思笑了笑,“如果第二排的士兵真的是被伏击了,此时情形肯定不会很好。我们元老院军队讲究的就是不抛弃不放弃,如果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归化民就成了弃子,那么以后还有谁来为我们打天下,谁来为我们治天下?”袁振力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带着肖明伟和李杰琦走到一处地洞前,“飞机其实基本上完工了,但是因为没有发动机,还没有试车过,因此一直没有使用。”
“你不是弄了发动机?”李杰琦看着这个半埋式飞机掩体里的这架古怪的飞机问道。“没有装上去?”
“这飞机是全木制的,相互是通过楔合以及钉子来固定的,”说着袁振力把罩在飞机上的蒙布扯了下来,“也就是说飞机整体的强度并不是太好,如果使用汽油发动机,很容易会因为长时间的震动而散架,飞机制造说起来简单,但是真的自己去造才知道,什么都是要命的,无论是材料还是发动机,气动布局。我们这还是进行建立在有完全数据的仿制基础上,都是举步维艰……”袁振力顿了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跑题了。现在如果急着要用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东方港现在也能产轴承,虽然质量跟老德的轴承没得比,但是修复了老电动飞机上电动机的轴承,我们可以把电动飞机的两台电动机拆下来,安装在这里。”
“以前电动飞机加了浮筒从水里都飞不起来,你现在装在比那个大了两倍的飞机上,你确信能离地?”肖明伟皱着眉头问道。
“能!”袁振力笑了笑,很肯定地答道,“新飞机用的是木质结构,外面是帆布蒙皮,重量虽然有所提升,但是气动布局要比那个观光型的电动飞机更加合理。虽然在空中做机动和快速爬升什么的不可能,但是在低空平飞什么的还是没有啥问题的。今天就算做试飞好了。”
“还是不要了吧?”李杰琦有点担心,“反正第一连的两个排和第二连已经往那边赶了,应该晚上的时候就能赶到,你还是不要冒险了。”
“你错了,这个险值得冒,”袁振力冲远处穿着工作服的两个地勤招了招手,继续对二人说道,“反正新飞机只是平飞而已,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但是我们可以对附近重新进行一次航拍,也能够更为快速地确认是不是真的伏击。另外,我也很久没有在天上飞行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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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山顶上又传来一声炮响。陆军士兵们趴在各自隐蔽的地方扭头看去,果然一个黑乎乎的铁球正朝着这个方向飞来。武文山低声喝道,“不要乱跑,除非是在炮弹落点,否则就不要动。”
士兵们现在一个个嘴唇干裂却又满头大汗,之前的几次炮击中中士和两个士兵很倒霉地被炮弹砸到了,在这巨大的动能下,人体根本就无法阻挡,即算是看到这些铁球在地上蹦蹦跳跳地滚动时,也是绝对势不可挡的。他们都清楚地看到了对面一个小头目试图展示自己的武勇用手中的长枪想要打落一颗打过头的炮弹时被连长枪带人撕成了两半,还顺带着打断了后面好几个土匪。
“你!还有你,到那边去,其他人不要动!”武文山迅速的指了指两个可能在弹着点的士兵。后者连忙爬开。
“嘭!”果然炮弹就落在了他估算的弹着点里,然后被硬梆梆的泥土弹起来又一次蹦向缓坡,接着就在缓坡上一蹦一跳地向着缓坡下的密林滚去,顿时惹得密林里一阵鸡飞狗跳的,一群土匪骂骂咧咧地躲闪着炮弹。
“这已经是第八发了,他们应该没炮弹了!”武文山虽然不是神机营的兵,自己在武朝当兵的时候好歹也见过炮兵,他们平时根本就带不了多少炮弹,跟不要说这些土匪还把大炮带炮弹都扛到山上去了。
“沉住气!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要黑了,土匪肯定还有至少两次进攻,我们要挡住他们,然后趁夜撤离。”武文山一边说着一边在空荡荡的子弹盒子里摸着,翻出了最后两颗子弹。他的眼前缓坡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大片的土匪尸体,还有被炮弹砸出来的一条条深沟。鲜血染红了缓坡的土地,血腥的气息把士兵们熏得一个个连连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