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旨的不是太监吗?”营墙上有人好奇地问道。
“怎么了?这个不是太监么?”
“不是吧?太监怎么会有胡子?”
“是啊,有胡子,肯定是个假太监,没阉干净。”
这对话纯粹是无意识的聊天,偏偏声音又特别大,阮明方和前几排的禁军都听得清清楚楚,阮明方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为了保持风度又不能说话,但是身后的禁军中间已经开始悄悄传出笑声了。
“我说下面那个,你是不是太监啊?”一群元老越来越放肆,有人直接冲着下面的阮明方大声喊了起来。
阮明方肺都要气炸了,不由得朗声大声道:“我阮明方是堂堂吏部指派前来占城担任巡抚一职的三品大员,怎的在你等口中如此不堪?你等几个卒子,还不赶紧把你们的上官找来!”
“找当官的,咱们几个谁的军衔最高?”上面又有人在大声说话了。
“我是中士,”“我下士,”“我上士,”
“那就只有你了,北哥,就你是军官了。”
北纬此时正趴在营墙垛口上看热闹,见有人让他去接旨,忙不迭地摇头,“人家要的是安南的军官,我是元老院的,接的哪门子旨啊?”
“也是,”说话的元老转过身,望着下面排成三排的新军,冲着里面喊道:“文玉兄,你过来吧!他们说是有旨意。”
下面的新军正在营门口排成了三段击的射击阵型,他们的新任连长阮文玉正左手提着一支巴顿剑站在那里,右手正握着一把1628式左轮手枪。听到上面有元老军官在喊他,连忙跑了上来。
“叫我接旨?我只接公主的命令!”他连想都不想,冲着下面就是一通喊。
阮明方愤怒地举起了带来蒙人的圣旨,在面前展开,身后的禁军扑通扑通地跪满了一地,但是面前营墙上的人该站着的还是站着,该趴着看的还在趴着看,居然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北纬举起望远镜自己看了看圣旨上的内容,冲下面喊道:“下面那个太监,你这圣旨是给占城港的,不是给新军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