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完成后的第二天,元老院又为所有在东方港保卫战中阵亡的迈德诺水手举办了一个盛大的法会。来举办这场超度法会的不仅有安允的道士,还有一位从北海城云游而来的游僧。
虽然这位高僧并不愿意透露法号,但是愿意为在这场战斗中死去的所有人主持这次超度法会,并且拒绝了执委会提供的所有酬谢,只是要求见一见这髨人的大头领。
尽管杨铭焕满心不情愿,但是还是被杜彦德怂恿着去会见了这位高僧。
执委会的两个“大头领”来到招待所,轻轻叩响了高僧下榻的208客房。
没多久,门被轻轻打开了,一个光头僧人出现在几个执委面前。
眼前这位僧人鹅蛋脸,浓眉大眼,耳垂很长,长着如同旧时空成龙一样的大鼻子,嘴巴抿着,见两个个穿着普通的人站在门外,不由楞了一下,但是马上就反应过来,双手合十,微微鞠躬道:“请问诸位是带小僧前往大头领处么?”
这僧人的官话中带着一股浓浓的南京味,让杨铭焕楞了一下,连忙也照猫画虎地双手合十微微鞠躬答道:“非也非也,在下就是这元老院执委之一,请问大师欲见在下所为何事?”
僧人连忙再次微鞠一躬道:“小僧一直听闻英雄不问出处,今日一见二位方知天下英雄出少年啊……”
杜彦德在后面微微一笑,“还在下斗胆请教大师法号?”
“不敢不敢,在下藕益智旭。”僧人也是微微一笑,侧身请两个执委进来。
待到三人落座,藕益智旭笑着说道,“小僧初到贵境,一路听闻这东方港精于制器,便是以制器起家之亚宁人也远不及此处。又听得东方港之军力强盛武器犀利,小僧一直担心这元老院会是穷奢极欲之流。不过刚刚看到二位大头领之装束,小僧已经不再有此担心了。”
“这又是为何?”杨铭焕没感觉出什么来,直接问道。
“二位贵为此地之大头领,着装竟然与其他人一般无二。看来诸位大王已是无分别心了。”藕益智旭笑着答道。“小僧此来东方港,一是为这战争中之亡魂超度;二是小僧想要在此建设一座庙宇,以弘扬我无上佛法。还望二位大头领成全!”
说着藕益智旭站起身来深鞠一躬。
“哦,这事情……”杨铭焕原来以为布施一些财米银两之类的就可以了,结果却是来传教的。他一时间也想不出该怎么回答。
“未敢请教大师俗家名字?”杜彦德突然没有没脑地问了一句。
“哦?”藕益智旭双手合十,“不知小僧俗家名字又与这弘扬佛法之事有何联系?”
“不知大师俗家时是不是姓钟?”杜彦德又问了一句。
这下轮到藕益智旭呆住了,保持着这双手合十的姿势,一阵之后才问道,“然是也,不知这位大头领又是如何得知的?”
杜彦德笑了笑,“如果在下若是没弄错的话,大师俗家姓钟,字藕益吧?是江苏吴县之人吧?”
藕益智旭这下真的愣住了,他眼前这两个大头领在交头接耳,手中拿着一个发亮的非瓷非玉的牌子在看着。
他的确是生于江苏吴县。但是眼前这两个人又是如何得知的?自己不过是个没有什么名气的游僧而已,怎么可能会被这些中国人知道?
“小僧七岁即已茹素,但十二岁就外傅,闻圣学,即千古自任,誓灭释老,开荤酒,作论数十篇辟异端,梦与孔颜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