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这些‘城市管理’是干什么的?”周睿自然弄不明白这些人的用途,只好问师傅。
任雪峰神秘地一笑,“这是我们的大杀器,”他突然觉得这样损城管并不是好主意,又只好端正态度跟周睿解释道,“开玩笑的,城管的主要职责当然是管理城市,他们要负责保证市面整洁。”
平时他去文山港的时候也经常看到胥吏在街上打着管理小贩的理由向小贩收取保护费,稍有不从者不是直接掀摊子打砸就是被他们抓到官府去。不过他在提出这个问题后任雪峰倒是笑了起来,“在我们元老院的地方只有依法办事,谁敢贪污舞弊,谁就等着去劳动营奉献青春好了。这些城管虽然有罚款权,但是要在开具罚款单之后才能罚款,并且罚款单一式双份,都有独立编号,每天都有金融管理部门的人负责检查罚款单和罚款项目是不是能核对的上,如果有出入,就要找出问题,找不出来的,一律按照徇私舞弊处理。”
“那他们就不能不开罚款单直接收钱?”周睿对平时那些胥吏盘剥老百姓的本事心有余悸,不由得问道。
任雪峰把档位挂到了慢速行驶,减慢了速度,“开玩笑,谁敢?这些城管每个月都拿至少二两银子,只要有人举报查实徇私舞弊,就是劳动营里劳作至死。而且举报者经查属实后还可以得到十两银子的奖励,借胆子给他们也不敢贪污啊。”
周睿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小吏一个月就是二两银子,自己要是有这样的生活,也不敢去贪污啊。不过元老院用这么高的工资供着这些小吏,是不是代价太高了点?
任雪峰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你以为这二两银子花的不值?你错了,你知道这北桥头镇一个月的市场管理费是多少么?另外每个铺面销售额是要收取税收的,百分之二,虽然不算多,但是要知道每天有多少内陆商人小贩来这里进货?这个月南蛮进攻就不说了,上个月听说光是税收就是三百多两。”
周睿此时已经惊得吸不进凉气了,三百多两是个什么概念,这还只是这个一眼能看到头的小镇的税收,元老院到底是干什么的?居然能够让这个绿豆大的小镇里一个月能够有一万五千两以上的交易?这还不包括师傅说的市场管理费。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税收,税收这东西一直以来就是老百姓最害怕的东西,但是面前这些商人似乎没有受到税收的影响,反而一个个喜笑颜开地跟面前翻看货物的顾客们亲热地交谈着。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呼,“抓小偷!他偷了我的东西!”任雪峰连忙一脚踩离合一脚踩刹车,把车停在路中间。
一个穿着短衫长裤的矮瘦子突然从几丈远的一个铺面中跑了出来,对着桥的方向跑来,身后几个穿着长衫的商人在后面追赶,一看就知道是苦主。
不过这个小偷明显腿脚见长,从任雪峰的劳斯莱斯前一闪而过,两脚转得轮子似的狂奔,身后的苦主根本就追不上,眼开就快要跑到小镇路口了。突然从一旁斜刺里冲出来一个穿着普通长衫的人,一把就把这个矮瘦子按倒在地上,从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也有几个穿着普通衣服的人同样冲了上来,纷纷扭住了这个小偷。紧接着赶到的就是那几个城管,他们虽然跑得气喘吁吁的,但是却很麻利地从腰带上借下绳子三两下就把小偷绑了起来。
城管们向动手抓捕小偷的人询问了两句,几个人从长衫里掏出一个蓝色的木牌递过去给城管看。城管一看,连忙冲他们敬了个礼。这时又从一旁的街口赶来了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这些人的装束跟城管一般无二,只是衣服是黑色的,胸口布条是蓝色的,上面用白色的涂料写着两个字“警察”。
“这些人是捕快吧?”看到赶来的警察跟城管交涉了几句带走了小偷,周睿好奇得再次询问道。
“是的,”任雪峰笑着答道,“这些穿着长衫的是便衣警察,专门在人群中潜伏抓捕罪犯;那些穿着黑色制服的是巡警,直接要为保卫元老院和人民生命财产安全与犯罪份子作斗争。”
周睿不知道什么是犯罪份子,但是想必也知道定然是对付那些小偷混混之流的坏人。此时第一个动手的便衣警察走了过来,看到开着劳斯莱斯的任雪峰,先向他敬了个礼,“您好!我是北桥头镇派出所警察上士周伯通,请问能不能看一下您的证件?”
周伯通自从带着一群有正义感的乡勇民壮离开文家庄后就被特侦队俘虏了,在经过了漫长的净化和文化学习后进入民政部门。但是随后北桥头镇派出所的建立而出现的第一批警察职业深深地吸引了他,为老百姓伸张正义,以法律的名义与犯罪份子做斗争,这是他梦寐以求的职业啊!他不顾禹沙的苦苦挽留毅然申请调动到了这北桥头镇派出所成为了所长张涛手下的一名警察。
他身为武师,手上拳脚功夫了得,更不要说平时做镖师的经历,熟悉与犯罪份子打交道,一来二去处理了几次治安案件后逐渐受到了张涛的重视。在前段时间抓捕几个拘捕抢劫犯的行动中他孤身一人追击两名劫匪,将其全部活捉更是让他从一个下士直接升为了上士。眼下元老院的警察体系都还是以军衔来区分的,就连张涛本人现在也不过是个中尉而已。
任雪峰笑着点头回礼,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掏出身份证,周伯通一个立正再次敬礼,“向元老同志致敬!”然后双手接过了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