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牧秦不由得郁闷地低头看了看步枪的表尺,最大数值也不过一千米,更不要说用惯了瞄准镜的他根本就没有用表尺射击的觉悟,更何况元老普遍都是近视眼,脱离了瞄准镜的帮助用肉眼别说打一千米外的目标,就连看都看不到。更何况sks使用的是中间威力的7.62x39毫米华约弹,这种钢头铅制心蕊弹无非也就在五百米以内发挥一下威力,到了六百米外就算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博格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死神的视线扫了三四圈,尽管时不时会冒出一下如芒在刺的感觉,但是却转瞬即逝,到了后面也觉得宽心,至少今天天亮以后那只怪鸟就没来过,除了那怪鸟自己倒还真没什么可害怕的。看到部落首领带了几个亲随来迎接自己,他不由得连忙从马上翻了下来,扶起向他行礼的首领急切地问道:“攻击情况怎么样了?”
“回禀领袖大人,情况不好,前方的部队正在溃散。”首领指着远处乱哄哄的攻击阵列。
博格丹不由吃了一惊,连忙扭头向东面望去,蛮兵们虽然看上去人数众多,但是由于道路和障碍物影响导致他们的攻击阵线摆不开,一次最多也就是能展开到一千多米宽的横向长度,这个长度上最多也就是同时行进五个百人队,前方更是乱糟糟的老百姓开路,走得慢不说,还很容易被城墙上的动静吓得到处乱跑,影响前进速度。他很清楚地看到准备给攻城时提供远程投射武器支援的两个弓手队此时已经溃散了,正在乱哄哄地往后逃,一个长枪队和两个短刀队也被打散了,不是原地团团转就是撒腿往后跑。云梯队则早就被全部消灭了,至少他到现在还没看到任何人拿着云梯在往前走。用来撞击城门的破城槌此时也横卧在进攻的路中间,旁边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尸体,破城槌旁边连一个人都没有,显然大家都知道靠近破城槌的就是死路一条,所以前进时遇到破城槌宁可绕着走也绝不靠近。
“这些人在干什么?”博格丹不由得勃然大怒,“这弓手队溃散了,破城槌又坏掉了,云梯也没有,他们还往前走干什么?走到城墙下面又上不去,去送死吗?”
部落首领不由得愁眉苦脸道:“回禀领袖大人,我们的百夫长在进攻途中都死了,而且现在连传令兵也过不去,只要派出去的就没有回来的……”
博格丹愤怒地挥了挥手制止了首领的辩解,怒气冲冲地说道,“把进攻的部队召回来,我们的将士都很宝贵,不能这么送上去被他们杀,等城里有动静了再说吧。”他此时心里虽然极为不甘,但是也全然没有办法,对方的防守简直是滴水不漏。敌人抓住了自己军队离开了军官的指挥就要乱的要害,对南蛮的军官进行极为精准的射杀,又大量射杀传令兵阻断指挥部和攻击部队之间的联系,让士气在短时间内就会跌落到零点,同时又以极强的投射武器大量杀伤携带攻城武器的几个方阵,导致这些士兵就算到了城下也没有办法展开攻城,还真是很歹毒啊!
正看着,突然又是一轮爆炸在前方几个方阵的人头上轰鸣开来,博格丹顿时看到鲜血飞溅,身体的残肢断臂在空中飞舞,甚至于他还能清楚地看到一个脑袋横着飞了出去十多丈,打在一个正捂着耳朵乱转的蛮兵身上。
这下不需要派出什么传令兵召回攻击的军队了,前面的蛮兵如同决堤的潮水一样轰的一下朝着西面涌来。博格丹心里暗道不好,连忙冲到马旁在亲随的帮助下翻身上马就向南跑,溃兵是绝对不能从正面挡住的,就算是前面的几个被挡住了,也会被后面涌来的溃兵活活踩死。到时候别说维持秩序的士兵了,就算是他这个领袖也是照踩不误,在往年和安南军队作战中,安南溃兵踩死的牛马和士兵还不是延绵好几里啊,几个踩死的安南大将脑袋都跟浆糊似的,抓来的亲随都辨认不出。
“敌人溃散了!”阳牧秦有点兴奋地望着远处溃逃中的人潮,他一开始相当紧张,要说起来他是不相信这区区百多陆战队员加上几百号民壮就能挡住这至少三千蛮兵的进攻的,可是面前这事实胜于雄辩,溃逃的蛮兵用实际行动向他证明他多虑了。
正在这时,赵勇突然把镜头转向城内,同时大声喊道:“城内起火了!”
城墙上的人都惊愕地转过身望着城内,果然在城内几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腾起黑色的烟柱,还能看到高高的火焰在向上翻腾,看上去就像贪吃蛇在吃着自己的尾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