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恐龙哦!”何滚龙牙齿有点打战,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绝种不知多少万年的史前巨兽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总是让人有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的。
袁振力降低了高度向下观望,果然靠近丛林一侧的地上正躺着数头恐龙的尸体,“我能够看出剑龙,但是这种双足的是什么龙?”
“不知道,先拍下来让他们去看吧。”降低高度的飞机上传来一阵快门声。
“远处好像有烟尘?”袁振力指着南方很远的地方,那里正向上腾起烟尘,感觉就是有大军在开进一般。
“是的,应该是有相当大规模的军队。”何滚龙举起相机往那个方向拍了一张说道:“咱们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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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利曼是此次北犯南蛮中几个部落中门坦斯部落的一个小兵,门坦斯部落本来此次的任务是堵住顺化向外驰援的全部道路,保证围城顺化三十天至六十天,等其他部落都劫掠完毕后再跟随其他部队返回南部的。他们的部落在以往的多次战斗中伤亡较大,损失了甚多的壮丁,导致战斗力下降,加上又没有巨兽坐骑,所以此次背上就担负了这个围而不击的围城任务。反正安南人早就被他们的其他部落吓得没了魂,只要看见是南蛮的旗号就吓得缩在城里不敢出战,对他们简直是一点威胁都没有。近一段时间以来,他们甚至有时间留个三四百人守着城门出口,然后让其他六七百人外出附近的村镇进行劫掠,几天换一次,保证每个人都有机会在安南劫掠一番。
根据首领的安排,他们劫掠的不用交公,而其他部落的劫掠需要交上五分之一,其中一半分给门坦斯部落作为围城不能劫掠的补贴,剩下的都要交给负责运输他们漂洋过海的迈德诺族人。
他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看到迈德诺海船时的震撼,足足有三百步长的船,宽有两百步,那巨大到感觉冲天的桅杆和上面挂着的几组帆足以把自己一个部落的营地都给盖住,上面虽然满是补丁,但是被风吹得鼓起来,让船推开波浪穿越海峡来到安南的土地上。平日里他也见过安南和武朝走私船来过他们的港口,但是那不过五十步长二十步宽的船恐怕也就只能装下八九十人的样子,不要说向迈德诺巨船一样能装载一整个部落了。
不过他们的好日子在昨天就告一段落了,他们的部落首领接到命令,立即出发赶往文山港城西面的驻扎地会和,此次劫掠的所有部落都要到那里集合,听说是要去打安南的占城港。图利曼并不知道占城港在那里,但是却听说了达卡部落的惨败,五百精锐其中还有一百巨兽骑兵竟然在攻击一千多的安南军队时遭遇了严重的失败,并且还在夜袭战中失利,最后只剩下几十人逃了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图利曼根本就是嗤之以鼻,怎么可能?安南步兵的战斗力简直就是渣到令人不齿,八九千人的大部队连一千部落突击都抵挡不住,怎么可能直接消灭掉五百达卡部落的精锐?但是此时看首领满脸愁云对自己的百夫长们下达指令拔营收拾装备出发前往文山港时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去拣软柿子捏的感觉。就连平日里一直都很照顾他的百夫长都对他说这可能是一场大战,这让他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他在海那边的家里已经有了老婆的,虽然本族女人又丑又凶,但是却不介意他从安南女子中选貌美的女子做通房丫鬟,而克洛汗公国的法律里对于通房丫鬟的定义就是小妾。此时的他已经在那群光着身子的安南女人里选了好几个享受过了,并且都已经选好了三个作为自己通房丫环的替补。但是此时这真的要打仗,死了怎么办?那这些丫鬟自己还没享受够呢!而且自己从一个大户院子的地里挖出了几十两黄金和一瓶堪称远比黄金还珍贵的美国香水,此时要是死了,那可就都归了别人了。以前孑然一身空无一物的图利曼打仗可从来没想过这些,但是这时突然为了这些杂事操心起来,忽然觉得自己很讨厌打仗了。
此时的图利曼所在的门坦斯部落大军已经抵达距离文山港不过六里地的地方,他前方是漫天的烟尘,从各个方向汇聚过来的南蛮军队正在前面会和。听说除了已经败逃的达卡部落外还有九个部落的大军将要聚集在这里,一路走来他已经看到了好几个部落的士兵押送着成年上万的丁口正在搬运粮草。这些被俘虏来的丁口们大多光着上身,目光所及之处几乎都是鞭打的痕迹,他们一个个骨瘦如柴,搬着看起来让人颇为吃惊的重物正在如同僵尸一般机械地向前走着,他们的眼神中丝毫没有一点生机,只有对于生存的麻木。他还看到了许许多多光着身子的女人也在鞭挞之下为这些蛮兵在搬运着东西,这些赤条条的女人此时根本就没有时间为光着身子羞涩,端着长枪提着大刀的蛮兵正在一边慢慢走着一边奸笑着打量这些女人,是不是还要凑上去摸一把,惹得一众女人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这些被俘的人自从被俘以来大多都有亲人死在这场大行军中,此时对于身边时不时倒毙的同伴已经没有时间去同情,只能低头用最大的力气扛着蛮兵的辎重跟着前面的人脚步向前艰难地挪动着,只要有人摔倒了,就会有一边的蛮兵冲上来一阵皮鞭狠狠地抽打着他们,如果还不起来,蛮兵就会毫不留情地直接处死。
图利曼回头看了看几个倒在路边已经被破腹掏心准备提供给蛮兵当伙食的死丁口,不觉口水淌出来一点,连忙擦一擦。正这时,忽听的前面有人在大喊:“大鸟!快看!有大鸟!”他连忙抬头一看,一只奇怪而又巨大的白鸟正在他们东北面的天空中出现,这鸟既不拍动翅膀也不发出鸣叫,而是发出一种从未听过的嗡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