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在这里,他们全都是这北桥头镇附近活动的盗贼。”电灯下谭炼把十多张照片摊开在桌子上展示给进行辅助治安工作的民兵组长看。“这些人长期以来在北桥头镇上活动,盗取来往客商和住户的财物,给我们元老院的管理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今天我们治安组从民兵各个队里抽调出来最精干的人就是要把这些为非作歹的人从镇子上彻底扫除出去。”接着谭炼又拿出一些照片,“这是赌坊的图片,这些赌坊通过出千等手段引诱那些收入低又作着发财梦的力工上前赌博,然后再骗走他们努力工作赚来的钱。我们不能让这样不劳而获的人出现在我们的城市区域里。”
“首长!”有人问道,“北桥头镇是我们的管辖范围吗?”
“不管是不是我们的管辖范围,我们既然到了这里,他们在破坏我们建立起来的城市,就是我们的敌人,你们只管放开手脚去抓。拒捕的不要跟他们周旋,退后让长枪队上。”谭炼熟练地分配着任务,此时她心里涌出豪情万丈来,穿越前她只是某地小派出所的内勤,她的这些指挥才能全是平时开会的时候牢记下来的。如果她还留在旧时空,等到能够让她发挥这指挥才能的时候,恐怕离退休也不久远了。“对于这些破坏我们城市的人,要用秋风扫落叶的残酷去对付他们,让他们这辈子都不敢再跨足我们的地方!”
她说着摊开一张北桥头镇地图,开始在电灯的照射下逐步跟每个民兵组长讲述起抓捕计划来。
早晨的北桥头镇,当第一缕曙光划破天际照耀在镇上时,这些棚子里走出来的居民们发现了一丝不一样味道。小镇附近出现了许多手执长矛或者拿着藤牌短棍的人,这些人都穿着灰色的对襟短褂,下面穿着同样灰色的长裤,右臂上都有一块蓝色的刺绣臂章,上面写着两个字,但是居民们几乎都是文盲,不认识上面写着的字。这些灰制服的人还戴着软趴趴的灰色帽子,有人听元老提起过这种帽子,好像叫奔尼帽,这种帽子跟自己平日里戴的草帽看起来很相似,但是全部是棉布做的,上面还有透气的孔,戴起来应该不会那么热吧?帽子的前面还有个亮晶晶的帽徽,上面是东方港里那条巨大铁船在曙光中乘风破浪而来的造型。这些穿着灰制服的人一个个严肃地站在小镇的入口处,严格盘查着每一个准备出镇的人。
这些灰制服中颇有几个带头的,手里拿着个大大的文件夹,上面有好几十张图片。这些头领们一个个对比这要出镇的人的样貌,核对了名字后然后逐一让他们离开了。
蔡进是个来自占城港的年轻老贼,说年轻是因为这家伙现在才十七岁,说老贼是他当贼已经当了差不多十一年了。幼年时期他父母早亡,一个人流落街头,被一伙贼收留,然后开始训练他偷盗。他经历过的训练实在太多了,什么开水锅里捞钱、擦肩而过的时候扒口袋这些都是他的拿手绝活。此时的他在这北桥头镇已经是一霸了,他的手下已经有了十五人。靠着这批手下,他成功地霸占了北桥头镇东半镇子的偷盗专营权,西半镇子则是被一帮来自安允的贼霸去了。
由于他的成长经历太丰富,此时的他虽然只有十七岁,但是脸上却充满了与他年龄不想当的沧桑。他的左脸颊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那是十五岁那年他去偷盗一个看起来很瘦弱的年轻人时被发现了,双方吵架升级后被那个年轻人划伤的,那个年轻人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动手起来却颇为狠辣,要不是自己的同伴在一旁协助,恐怕那天自己就交代了。他想到这里,突然想起那天自己那种一股寒气从背后升起的感觉来,这是他多年以来的经验,凡是出现这种感觉的时候,必然有一场大变故,今天难道?他不由得再看了看两侧镇口的那些灰制服,决定还是今天带着手下们离开北桥头镇比较好。
正想到这里,忽然从北侧镇口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三四个泼皮要离开北桥头镇被发现了,灰衣头领在大声喝令让他们蹲下,一旁的几个灰制服则从腰带上取下几个精巧的镣铐。这几个泼皮又如何会听?他们纷纷取出身上携带着的匕首和短刀,对着这群灰制服就冲了过来,这是几个久经“杀场”的家伙,平日里跟人收月钱时也是动不动就掏刀子,就连捕快见了他们也退避三舍,相比之下这几个灰制服样子看起来几个月前还是农民,更没什么可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