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车的军事组成员装备的几乎都是格洛克手枪,在火车上那么狭窄的地方,手枪远比步枪更有威力。此时的这些被打了个半死的家丁们绝对想不到这个髡人手里的东西能有多大威力,仅仅是因为自己全身是伤或者已经被捆住了才没能反抗,至于阿芬,更是没有反抗的胆量了。
火车到了站,几个负责接收俘虏的归化民人员在禹沙的带领下站在站台上一早就候着了。根据执委会要求,这批俘虏基本上是要被送到劳动营去的,劳动营不比战俘营,劳动营的人除了有特殊才能或者重大立功表现,否则绝对要劳作满五年才能离开。而元老院此时的建设任务和开采任务非常繁重,五年怕是很难熬出头。这几个伤员原本执委会里几个建议把他们干脆点一起人道毁灭了算,反正他们之前也没少干坏事。但是杜彦德和张元坚决表示了反对,杜彦德一直以来就不喜欢用杀人来震慑,这种事情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张元则更是指望着这些劳力,虽然这些伤员不是好东西,但是有力气啊,等治好了伤,保管能够干重活。在这两人的反对下,最终执委会还是决定由医疗组收治,就算是拿给医疗组的新归化民培训人员练手也是好的。
这几个俘虏下了火车,看到了提着精良火铳的髡人们来来往往,这时才知道自己这一脚原来踢到了铁板上,这些髡人必然就是最近名声极盛的美国海贼了啊。这些美国海贼连官军和乡勇都打了个落花流水,自己这些不入流的狗腿子算什么啊?此时一个个痛哭流涕跪在禹沙脚边求饶,连他喊了几次让这些俘虏排队也没人理会。禹沙也不多说,让归化民在一旁拿着根藤条,照准了这帮跪着磕头的俘虏就是一顿猛抽。要说那二鬼子就是比鬼子可恶,这群归化民心黑手狠的,一顿藤条下去打得这些能动的俘虏一阵鸡飞狗跳,连忙按照禹沙的要求站成了一排。禹沙笑了笑,看着这群曾经在老百姓面前作威作福动不动打断别人腿脚的坏蛋在自己面前老老实实一个个脑袋都不敢抬,心里感觉还真爽。
“你们运气不错,那样一场打下来居然连伤都没受,这是上天有意让你们活着用自己的劳动来给自己赎罪,从今天起五年内你们归美国民政部劳动营管理处管辖,任何反抗劳动营劳动安排的行为都要作为叛国行为,最少增加三年劳动时间,最长劳作至死,所以你们最好服从安排,明白吗?”
下面的俘虏们面面相觑,完全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五年劳役还是明白的。其中有个思维比较活泛的俘虏突然暴起,一把推翻了正在搜身的归化民,挣脱开几个试图按住他的归化民民兵,一脚踢飞其中一个民兵手中的木枪,突然从两个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民兵头上飞身而过。两个愕然的民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得这个俘虏一路大笑,“哈哈哈哈!我燕子王起岂能被你们这样一群废物俘虏?无非是来看看尔等虚实的。”说话间这人兔起鹘落几个纵身就已经跃到围墙边,这样子看来就是要纵深翻过围墙。
忽听得“啪”的一声爆响,只见这个燕子王起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顺着三米多高的墙头朝下掉了下来,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躺在了墙根下。所有人愕然把眼光转回到发出声响的地方,只见禹沙夸张地把那支格洛克手枪在手里转了两圈,然后轻描淡写地在还冒着渺渺轻烟的枪口吹了一下,然后把手枪直接塞进了枪套里。他慢步走到墙根下的王起身边,这一路十多米走来,竟然所有的俘虏和归化民都没有反应过来,全在呆呆地看着这个民政委员会的管理者。禹沙用穿着靴子的脚把这王起翻了个身,这家伙背上中了一枪,由于使用的只是普通的披甲弹而不是空尖弹,这弹头造成的杀伤并不太大。王起还活着,被拨转过来后眼睛惊恐地望着这个髡人。
“你有神功,我有科学,你神功几十年不如我科学一秒钟。”禹沙笑着说完,冲一旁还在发愣的几个民兵说道:“给我捆起来送到医务所去,记得通知治安组,看看这个家伙干过些什么坏事。”
这个王起是个飞贼,从小拜师晋省某个轻功流派,后来叛出师门,为了躲避师门的追剿,一路南下到了明州城。而后在明州城里作案多次,不仅偷盗金银,有时若是遇到年轻貌美女子,也绝对不放过。几次作案后,名气大了,随后就发现追剿的师兄弟已经赶来,连忙收拾铺盖继续西行。最后到达安允,原本准备前往安南,最后因为语言不通未能成行。偶然有天在大街上打劫时正遇到这文新奕,文新奕原本做的就是缺德冒烟之事,两句话下来双方一拍即合,于是这王起就开始为文家做事了。平时这王起一般都是给文家打探消息,或是窃取一些收藏隐秘之物。平时出去镇压老百姓文新奕也会带上他,真打不过了就让他从后面迂回到对方村子里面放把火,也好分散老百姓的注意力。这次文新奕输得太快,这王起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抓了,等到他反应过来已经被绑了起来,刚才一听说五年苦役心中颇为不甘。正赶上这边民兵搜身,把绑他的绳子稍微放松了一些,不想就被他突然挣脱,要不是这禹沙枪法还不错,怕是真可能被他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