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良是向荣的老部下,也是四川人,听到和春的敷衍之言,忍不住跳了起来,“大帅,这是极好的计谋,咱们兵力不及发逆,故此要行此计谋,若是朝廷的部队多且勇,何须如此,下官觉得时不可失,机不再来啊!若是这次不狠狠地打疼发逆,怎么对得起向大帅的在天之灵!”
和春脸上有些愠色,张国梁瞅见了和春的表情,心下大为欢畅,叫你这老小子日日和老子抢功劳,老子辛辛苦苦出去伏击发逆的粮道,你就死呆在大营里不挪窝,上奏给皇上吹的都是自己的功劳,就没把那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按在自己头顶了,如今也有今天,自己和张玉良都同意此计,何况这是皇上的旨意,他还敢单独抗旨不成!
张国梁转了转眼珠子,这个原本是天地会的反贼走到如今的江南提督可不是就靠着打打杀杀的,“大帅,如今这荣禄总兵也在咱们大营,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何不把他招来,问问他的意思?”
和春借势而下,点点头,“那就请仲华过来,听听他的意思。”
荣禄到了帅帐,瞧了密信,张玉良一股脑的把自己的意见说了,荣禄多精明的人儿,瞧见和春木然的脸色,心下就猜到了几分,微微一笑,倒是想了个主意出来,拱手朝着和春说道:“大帅,下官倒是觉得此计可行。”
和春变了脸色,荣禄不慌不忙,恍若丝毫没见到和春不自在的脸色,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不过这眼下咱们江南大营的摊子铺的太大了,若是发逆真是朝着咱们来,十面埋伏,恐怕咱们顾得了东边顾不了西边,到底还是需要缩营自保。”荣禄这缩营自保虽然说的极为冠冕堂皇,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缩营自保就是要江南大营凭借深沟高垒,坚守顽抗。
“如此方能让江南大营万无一失,”荣禄说到此处,转过头朝着和春微微颔首恭敬地说道:“总督大人在常州筹集粮草,并整顿兵备,若是咱们这里贸然行事,总督大人必然震怒,还请大帅亲自常州解释才是。”
和春长舒了一口气,眉开眼笑连连点头,“仲华说的极是,”转眼又想到了一个关键处,“可本帅毕竟是江南大营统帅,”张玉良鄙视的撇了撇嘴,“若是本帅要走,军心恐怕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