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派天官副丞相林凤祥、地官正丞相李开芳率军自扬州西进,会合自天京出发的春官副丞相吉文元,全军2万余人,遵天王洪秀全“师行间道,疾趋燕都,无贪攻城夺地糜时日”之命,于咸丰三年五月二十四日由浦口北上,迅速入皖,连克滁州、临淮关、凤阳、怀远、蒙城、亳州等地,六月十三日进入河南境内,此时,陕北骑兵已然在河南境内集结完毕,秣马厉兵,以逸待劳,就等着会同僧格林沁的骑兵,给太平军来下狠的。
六月十三日,一股红色的钢铁巨流轰轰的往着顺德府(如今邢台)的外头朝南而去,过城不入,顺德府的知府手脚发软地被亲随抬上了顺德府城墙,眼看着军容整齐,煞气冲天的军队,又看见明黄色的大旄上头赫然书着“钦差大臣”的字样,用手抚了抚自己手忙脚乱套上的官服,长出了一口气,一巴掌把自己的亲随打了个蒙圈,开口大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朝廷的大军,死奴才居然屁颠屁颠地来告诉本府,说是捻贼来袭,搞得本府如此狼狈,险些在府衙里就要自尽守节了!”骂了几句,还不解恨,一脚把那个倒霉的亲随踢了个狗啃泥,那亲随捂着红胀的脸不敢作声,知府骂了几句解了恨,从容地把自己的马蹄袖子卷好,这才指着另外一个亲随说道:“你去请周同知,说本府让他出城去见钦差大臣,带上些粮草,虽然咱们这里没收到上谕,但想必大军南去不是去剿捻,就是剿发贼!咱们顺德府纵然皇上没旨意要捐献,可也要尽上一点力!”
“喳!”
僧格林沁在御赐的青玉狮子马上拈了拈胡子,对着地下周同知的跪拜毫无反应,只是淡然地吩咐他起来,自己是郡王,又是钦差大臣,无需对着这从五品的同知回礼,知道了周同知的来意,僧格林沁倒是眉毛一动,有些佩服起这顺德府的知府了,倒不是一味的素位尸餐、贪腐无能之辈,便笑着开口道:“知府和同知的心意,本王就收下了,不过酒水就罢了,大军在外,不敢饮酒误事,本王会将今日之事上奏皇上,好叫皇上知晓顺德府一干官员的忠心。”看到周同知喜形于色,又连忙行礼,僧格林沁对着周同知抱了抱拳,就准备扬鞭南下。
“报!”一个穿着红色服饰的通信兵策马飞奔到僧格林沁马前,还没等着马收了蹄立稳,就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向着僧王行礼道:“启禀僧王,发逆已然于六月初十进入河南境内,已然逼近归德府!”
“好,前头立刻叫上信骑,日夜兼程,去河南寻得陕北劲旅,另外命令山东巡抚李,将黄河各渡口船只归并到曹县、单县两处,不准别口私渡,若有太平军意图夺船,立刻烧毁。传令三军,一人双马,马不停蹄,今日要赶到彰德府(现在的安阳)才能休息,本王要在十六日前到了黄河岸边,若有推延者,立斩不赦!”
“喳!”
僧格林沁瞧了瞧在地上得知军情而惴惴不安的周同知,毅然说道:“事关军情,泄露者斩。本王少陪了!驾!”
“是是是!下官预祝僧王旗开得胜,马到功成!”周同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连忙行礼大声恭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