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墨被放假了,三个月,还是带薪休假,但是他一点都不开心。
原本还想让星诺帮忙求求情,但是对上星诺那一脸深沉的表情,老老实实将话咽下去,灰溜溜地回到不久前自己买的小套间。
或许星诺说的任务做多的后遗症发作了,沈如墨感觉心脏这里破了一个大口子,呼啦啦直灌风。
他好像生病了,妄想症。
经常走着走着,突然抬头,笑眯眯看向身侧,然后发现空无一人。
在家做饭,也会一不小心做成两人份,然后一个人吃完。
吃太多了,撑得难受,大半夜跑出去买健胃消食片。
有时候打扫卫生,累了会躺在沙发上,哼哼唧唧撒娇,回过神,发现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这种感觉,很难受。
晚上睡觉,不管盖再多被子,都感觉冷。
做梦总会梦到一个人,他看不清那张脸,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那个人的手很大,很温暖,眼神很温柔。
每次醒来,都发现滚烫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枕头都被泪水浸湿了。
浑浑噩噩间,分不清什么是虚幻,什么是先是。
他想到大学的时候,有一次打工,到很晚才结束,他路过一条商业街,音响里放着一首歌。
“最怕便是说书的人妄改离分,演戏的人入戏太深。”
“最寂寞便是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不是故事里的人。”
虽然虚拟世界里的记忆在脱离之后被治疗仓清除,内心深处的悸动与依赖,却如同大浪淘沙一般,沉淀下来。
任凭风吹水流,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沈如墨吓了一跳,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惊慌地看向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