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男孩子多,衣服磨损快,当妈的也补不过来。
其他兄弟姐妹还好,撒个娇,磨一磨,妈妈笑骂两句,就帮他们缝补好了,沈如墨嘴笨,不讨喜,只能自己琢磨着补补。
家里衣服都是混着穿的,这次出来,带的都是那些最旧的。
饶是如此,二哥心里还有些不舒坦。
沈如墨叹了一口气,大概能猜到二哥不高兴的原因。
本来二哥是家里的幼子,备受宠爱,后来自己出生了,他夹在中间,不好受了,心里对自己这个抢了他关爱的弟弟格外不顺眼,小时候没少被欺负。
后来弟弟出生了,这二哥似乎欺负自己欺负上瘾了,什么东西都抢。
也是......
沈如墨有些头疼,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不想了。
穿好衣服,他摸了摸,有些发愁,感觉要不了多久,他拄着根拐杖,拿个破碗,在地上滚一圈,脸上糊点泥,就能充当丐帮弟子。
要是在城里乞讨,说不定还能弄点钱,这乡下......
唉,心累。
从淋浴房出来,沈如墨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
条件反射往那里一看,只见一个穿着蓝马褂,扎着两个双马尾的女孩子红着脸,跟戴着黑框眼镜的知青说着什么。
知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女孩子将手里的油纸包递给他,他摇了摇头,好像说着拒绝的话。
女孩子咬了咬下唇,将油纸包往他手里一塞,兔子似的撒腿就跑,没一会儿连影子都见不着了。
戴眼镜的青年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油纸包,嘴角轻轻扬起。
不知道为什么,沈如墨感觉他这个笑让人怪不舒服的。
似乎注意到沈如墨的视线,戴眼镜的青年抬起头,直勾勾地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