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伙人混战了一阵后,那群帮派好汉绕到了外围,有如一把铁钳,将官差、镖行和众回人全都围在垓心。随后帮着那群回人打公差和镖师。众回人分清了敌我,欢呼大叫。这时一名浓髯回人纵马上前,高声说道:“不知哪一路好汉拔刀相助,在下先行谢过。”汉语说得不甚清晰,说罢举刀致敬。那群帮派好汉中一名年轻公子哥拱手还礼,喊道:“各位兄弟,一齐动手吧。”众好汉齐声答应,刀剑并施。
不一会儿,公差和镖师就基本死伤殆尽,余下的几人不敢再反抗,俱都跪地求饶,“爷爷、祖宗”地乱喊。
这时,别处战端都已停止,只剩下一名黄衫女郎与一个矫健汉子斗得正紧。众回人和好汉围成一个圈子观战,慕容燕也趁机凑到近前。凝神观看,只见那女郎用一口长剑,剑光霍霍,攻势凌厉。那矫健汉子使得是五行轮,双轮展开,左挡右攻。那女郎剑术虽妙,可他也抵敌得住。众回人呐喊助威,有数人渐渐逼近,似欲加入战团。
待那女郎长剑收转之时,那矫健汉子突然退开两步,叫道:“且慢,我有话说。”倏地双轮交于左手,右手回扯,将背上的红布包袱拿在手中,双轮高举,叫道:“你们要倚多取胜,我先将这包裹剁烂了。”众回人俱都大惊,退了几步。
那汉子继续叫道:“你们人多,要我性命易如反掌。但我阎六死得不服,除非单打独斗,哪一位赢了我手中双轮,我敬重英雄好汉,自会将包裹奉上,否则我宁可与这包裹同归于尽。你们要得到,哼哼,那就休想。”
本来此时众人只要一拥而上,就可以将他乱刀分尸。可那红布包裹里显然装了对那群回人极为重要的东西,众回人怕他将东西毁了,都不敢上前。那黄衫女郎和那群帮派好汉互相对答了几句,显然是在商议由谁去战那阎六。
阎六负上包袱,说道:“哪一个上来,商量好了没有?”那黄衫女郎道:“还是我接你五行轮的高招。”阎六道:“决了胜负之后怎么说?”那黄衫女郎道:“不论胜负,都得把经书留下。你胜了让你走,你败了,连人留下。”说罢剑走偏锋,斜刺左肩。阎六的双轮按五行八卦,八八六十四招,专夺敌人兵刃,遮削封拦,招数甚是严密。两人转瞬拆了七八招。
那黄衫女郎再度出手,剑招又快了几分,剑未递到,已经变招。阎六双轮想锁她宝剑,却哪里锁得着。
以慕容燕现在的武功,这两人的招数都是随手可破。可慕容燕见其余观战的人在一旁指指点点地评论,面露赞许之色,显然认为两人的武功很好。慕容燕不禁暗暗摇了摇头,心中暗叹道:“武学终究是没落了啊!”
再拆二十余招,那黄衫女郎双颊微红,额上渗出细细汗珠,但神定气足,脚步身法丝亳不乱。蓦地里剑法陡变,剑招忽变的虚虚实实,似真实幻,似幻实真。慕容燕略一点头,心道这招倒是不错。轮光剑影中白刃闪动,阎六右腕中剑,失声惊叫,右轮飞上半空,旁观众人不约而同地齐声喝彩。
阎六纵身飞出丈余,说道:“我认输了,经书给你!”反手去解背上红布包袱。那黄衫女郎欢容满脸,抢上几步,还剑入鞘,双手去接。阎六脸色一沉,喝道:“拿去!”右手一扬,突然三把飞锥向她当胸疾飞而来。这一下变起仓促,那黄衫女郎难以避让,仰面一个“铁板桥”,全身笔直向后弯倒,三把飞锥堪堪在她脸上掠过。阎六一不做,二不休,三把飞锥刚脱手,紧接着又是三把连珠掷出,这时那黄衫女郎双眼向天,不见大难已然临身。旁观众人尽皆惊怒,齐齐抢出。
那黄衫女郎刚挺腰立起,只听得丁、丁、丁三声,三柄飞锥均已被暗器打落,跌在脚边。那黄衫女郎吓出一身冷汗,忙拔剑在手。阎六和身扑上,势若疯虎,五行轮当头砸下。那黄衫女郎不及变招,只得举剑硬架,双轮下压,单剑上举,一时之间僵持不决。阎六力大,五行轮渐渐压向她头上,轮周利刃已碰及她帽上翠羽。慕容燕正要上前相救,忽然间青光闪动,那黄衫女郎左手已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剑,扑的一声,插入阎六胸腹之间。阎六大叫一声,向后便倒。众人又是轰天价喝一声彩。
那黄衫女郎解下阎六背后的红布包袱。那浓髯回人走到跟前,连赞:“好孩子!”那黄衫女郎双手奉上包袱,微微一笑,叫了声:“爹。”那回人正是她父亲。他也是双手接过,众回人都拥了上来,欢声雷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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