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关内这方圆几十里内,就有大大小小十几个村子,这些村子里的人还大多数都不是本地人。
冀州连年战乱,尤其是在龙头关这一带,经历了多次大战。
最初的居民十去七八,现在村子里的人,一部分是从其他地方逃难到了此地的,一部分是曾经协助宁军作战的民勇,留在此地定居。
就在距离龙头关大概二十六七里的地方,便是龙首山,龙首山下有四五个村子。
在龙首山的一片林子里,武先生正在和手下人商量着军务事。
有两名士兵从远处跑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四十几岁的山村汉子。
“大人。”
士兵跑到近处俯身道:“这位大哥是旁边郝家村的人,他说有重要的事向大人禀报。”
武先生看向那位山村汉子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汉子急切道:“村子里有人被抓走了。”
武先生立刻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可知道是被谁抓走了?”
那汉子回答说:“我送婆娘回她娘家,距离我们屯子也没多远的西水村,进村的时候,看到几个人骑马从村子里出来,马背上还绑着几个人,我和婆娘眼尖,所以躲在墙后边,那几个人没有看到我俩,我让婆娘进村去报信,我就急急忙忙的赶到这来向大人报信。”
武先生道:“他们是往哪个方向走了?”
那汉子指了指道:“那边。”
武先生沉默片刻后说道:“之前斥候回报消息说雍州军真的到了这边,看来是他们探子抓了村民逼问情况。”
武先生帐下一名少年将军抱拳道:“大人,我带人去看看吧。”
武先生摇了摇头:“雍州军还有数万人马,此时正是穷凶极恶之时,你带人过去也救不出百姓。”
他沉思片刻后说道:“你先去让陷阵营集合,至於怎么救人,一会儿我再告诉你们。”
那少年将军立刻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武先生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快要天黑了,现在启程赶过去,到了雍州军藏身的地方天也已经大黑。
这次武先生带着队伍从青州那边过来,是因为之前李叱派人给他送信。
李叱在信中说,他怀疑雍州军的败兵会朝着兖州方向逃窜。
他请武先生带青州队伍往龙头关方向过去,配合龙头关的宁军守军,将韩飞豹的残兵阻拦住。
李叱的意思是,因为青州那边也是兵力严重不足,除去必要的驻守在各州县的人马之外,能抽调出来的兵力极为有限。
所以,武先生的队伍到了之后,不要主动出战,因为敌情不明,难免会出差错。
只需配合龙头关守军,死死扼住咽喉要道,让雍州军不能出关,到时候唐匹敌大军追上来,自会将韩飞豹解决掉。
武先生从青州个州县尽力的抽调拼凑,也只是拼凑出来一支一万五千人的队伍。
这支队伍,半数以上还都是民勇,剩下的人,大部分都是厢兵,其中真正的宁军战兵数量很少很好。
但武先生到了龙头关之后,没有率军进入关城之内,他把队伍带进了山中隐藏。
武先生的考虑是,他无法得知大将军唐匹敌的队伍,是否一路追过来。
也无法确定,韩飞豹的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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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败将会不会来龙头关,若提早进入城内的话,就容易暴露。
大局观极为强大的武先生,必须思考在大将军追兵不到的情况下,如何歼灭韩飞豹所部。
唯一的机会,就是他带着的人马藏身在山中,等韩飞豹猛攻龙头关的时候,他带兵出其不意的攻打雍州军后队。
在这支不满一万五千人的队伍中,最为善战的,就是武先生亲自训练出来的陷阵营。
可是陷阵营的兵力,一共也只有八百人。
那个少年将军,就是武先生任命的陷阵营的将军,名为宿鸥。
这个年轻人是个孤儿,青州战乱之眼中,其实远超冀州。
因为当初的冀州,就算再乱,好歹还有羽亲王杨迹形在,还有节度使曾凌,大太监刘崇信的老家也在冀州。
可是青州早早的就乱成了一锅粥,最乱的时候,大大小小的叛军队伍有千余支。
有的三五十人就敢举起大旗,自封为王,更有甚者,占个山头就敢自立为帝。
孤儿,孤老,这样的人在青州实在是太多了。
十几年大乱,青州的青壮汉子,十去六七。
到了沈珊瑚带着兖州军南下,一口气将青州收服的时候,青州人口总数,比起当初最繁华时候,减少了六成。
而这六成,绝大部分又都是从十几岁到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宿鸥的老家是在青州海边,父母是渔民,当年匪患,再加上桑国的海盗横行,村子里遭了大祸,千余口人的村子只有他和另外两个孩子活了下来。
武先生到了青州任职节度使,到青州各地去探查民情的时候,收留了宿鸥。
后来这几年,宿鸥一直都跟着武先生学艺,他天赋极强,虽然从开始练功和学习到现在也不过三年左右,可进境之神速,连武先生都觉得惊讶。
八百陷阵营,是武先生为了清剿青州之内的匪患而亲自训练。
因为沈珊瑚收服青州之后,青州已经没有大规模的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