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能被那个善於指挥作战的人骗了。」
纯边斥力眉头紧锁,脸色也很差,毕竟连续几天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再加上气的够呛,脸色能好才怪。
料城里的人用这种看起来离奇的让人难以置信的方式,居然已经把他们的进攻部署打乱了好几天。
非但如此,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桑军队伍,全都被拖的精神极差,晚上不能睡白天不敢放心睡。
连续熬了四天,之前还有不间断的猛攻,此时他们这种难受感觉会有多强烈?
「他是想拖垮我们的精神,让我们无力再猛攻料城,根本不是他们出现了分化。」
纯边斥力道:「这个在城里指挥作战的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黑武帝国的亲王阔可敌无言量一直坐在旁边听着,桑人将领们的议论让他越发恼火。
这些桑人,善於准备善於总结,这明明是很好的作战习惯,为何就是打不赢?
其实这就足以说明一点,城里指挥作战的那个中原人,比这些桑人将领要高端的多。
算准了桑人的兵力,不足以对料城四面围攻,只能为堵三攻一。
暴露了兵力之后,桑人这边的破绽人家就看的清清楚楚了。
用这样的方式把桑人的队伍熬到没有精神继续作战,城里的人却能轮换休息。
所以可以推测的出来,这些人是在拖延时间,他们在等待援兵。
「是我们一开始就估算错误了。」
阔可敌无言量道:「你们的探子不是被寻常百姓发现的,而是被宁军发现的。」
他这句话一出口,纯边斥力等人全都楞了一下。
度也正道:「可是殿下,之前派去的第一批探子回报说,城中没有任何正规军队,更不可能有宁军,而且连续攻城这么多天,并未在城墙上发现宁军士兵。」
他们没有发现,是因为唐青原他们三个,为了掩护身份,把寻常百姓的衣服穿在皮甲之外。
他们三个的战服太过明显,一旦被桑人发现的话,就能迅速确定是他们三个在指挥。
桑人再次攻城的时候,就会不计代价的杀了他们三个,没有了军事指挥的普通百姓,挡不住桑人的军队。
所以到现在为止,桑人并不知道城墙上有三名宁军士兵。
阔可敌无言量道:「你们应该很清楚,能把一群普通人指挥到如此地步的人,绝不可能是没有军事经验的人,我知道,有的人也会学读兵法,可没有见过战场没有参加过战争的人,用兵作战不可能如此老道。」
纯边斥力点了点头,他们之前的判断,一直都是认为,在城里虽然没有正规军队,可是有人学习过兵法。
也许是一位隐居於此的老兵,或者可能真的是位退隐的楚国将军。
但他们并不认为,城里会有宁军。
「这样的战术,显然是在拖延时间,也就是说宁军的援兵很快就会到了。」
阔可敌无言量继续说道:「他们非但是想把料城守住,还想把你们的军队打到全军覆没。」
听到这番话,所有桑人的将领都沉默下来。
这一点他们确实都没有想到,如果他们的探子是被宁军抓住的,所以他们的兵力和计划,可能都已经被人家知道的清清楚楚。
「殿下,现在咱们
应该怎么办?」
纯边斥力一脸谦卑的问。
阔可敌无言量道:「不要再去理会那些出城的人,他们只是诱饵,看到你们被牵着鼻子走,他们指不定有多开心。」
他在帐篷里一边走动一边思索,如果城里真的有一个善於指挥的宁军将军,这件事就变得复杂起来。
连续四天,在北城和东城派人出城门吸引桑人的注意力,而不去西门。
这是对人性的一种推测,那个指挥的人,猜到了桑人会把注意力放在西门那边。
这个人不只是在思考自己这边应该怎么做,更多的是在思考桑人会怎么做。
这是一个绝对的军事天才,一个了不起的指挥官。
他自信,很自信。
「前边四天他们只在北门和东门进出,像是在羞辱你们一样。」
阔可敌无言量道:「那就用他的方法,把这种羞辱送回去......今夜,你把东城和西城的大部分队伍调到北城,只留下一小部分假装兵营人马没有调动。」
他看向纯边斥力说道:「而你,也要在黑夜中悄悄转移到北城去指挥,把你的战甲脱下来换给别人穿,让城内的人以为你还在南城。」
纯边斥力立刻就懂了。
「殿下高妙!」
纯边斥力赞叹道:「这就是中原人长说的那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度也正也赞叹道:「我们想不到城里的人会跑出来,所以我们吃了亏,城里的也想不到,我们会把东西两侧的士兵调走,殿下的思谋,真的是高妙绝伦。」
阔可敌无言量这些日子实在听厌了桑人的马屁,虽然可以说,桑人是这个世上最会跪舔的人,但听的多了,就好像整天吃大鱼大肉也会吃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