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叱看过去,见是身上带着些血迹的叶先生,他正在和沈医堂赶来的医者一起在为余九龄包紮。
「出手的人应该是故意的。」
叶先生看向李叱道:「极精准的刺穿,没有伤到任何脏器,前后通透却绝不致命......」
李叱快步走到床边低头看了看,余九龄的脸色很白,好像昏迷过去了。
「九妹他......」
李叱看向叶先生。
叶先生道:「刚才还醒了一下,给他缝合伤口的时候疼晕过去了。」
又一刻之后,院子的长廊中。
李叱问叶先生:「还能看出来些什么?」
叶先生有些疑惑的说道:「余九龄没死如果真的是巧合的话,那就只能说是奇迹,出手的人想杀他但是却没能伤到脏器,但这个可能微乎其微。」
李叱道:「所以这个人就是故意不杀九妹,但他如果不想杀人的话,连这一刺都没必要下手。」
叶先生道:「所以我也想不明白,他可以不动手,动手了却故意不杀.......想不明白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是给我们一个警告?」
李叱摇头:「再傻的人也不可能这样做,故意激怒我们?」
叶先生嗯了一声:「所以我确实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九妹醒了。」
李叱他们身后,高希宁从屋子里跑出来喊了一声。
李叱和叶先生连忙往回跑,一跑进屋子里就听到了余九龄的声音。
「这是阴曹地府吗?看着有点眼熟啊......我跟你们说啊,我可是宁王手下的人,宁王是谁你们知道不知道?人皇,人皇啊,怕不怕?你们这些小鬼要是敢折磨我,我就给我当家的托梦,让他教训你们......你们见过他没有,我告诉你们,宁王有血盆大口
的你知道吗,一张嘴就是血雨腥风你知道吗!」
高希宁走到余九龄面前,余九龄因为惊吓过度,失血也不少,眼睛还有些模糊。
看到高希宁出现,余九龄显然楞了一下:「你是阎王?你怎么长的跟我大哥似的......」
高希宁道:「九妹,你没死。」
余九龄楞了一下:「我没死?」
他晃了晃脑袋,还能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然后看清楚了,他惊讶的说道:「我没死吗?我怎么记得我忽悠一下子就过去了呢。」
李叱走到余九龄身前,看着余九龄说道:「你是忽悠一下子回来了。」
余九龄看到李叱先是楞了一下,忽然就笑了:「当家的你是在哭吗?你哭起来可真丑.....不对啊,我要是没死的话,你哭什么?我原来是个魂儿吗!」
又半个时辰之后。
高希宁的书房,廷尉军千办虞红衣快步进来,走到李叱面前俯身道:「廷尉军的人已经全都分派了出去,但现在还没有什么发现,城中所有客栈都在清查,最冲天亮之前就会有消息。」
李叱嗯了一声:「对方武功很强,告诉廷尉军的兄弟们以团率带队行动,不可分散,如果有所发现不要动手,先回报。」
「是!」
虞红衣俯身应了一声:「臣下也去查。」
说完后转身离开。
李叱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高希宁从外边进来,端来了一盆温水,洗了毛巾后递给李叱:「抆把脸。」
李叱嗯了一声:「九妹怎么样?」
「睡下了......睡之前为了验证自己还活着,他非要让人给他证明一下。」
李叱心里松了口气,笑着问道:「怎么证明的?」
高希宁道:「叶先生说他去证明,让我出来了,我也不知道叶先生是怎么证明的。」
李叱看向高希宁:「最近不要离开廷尉府。」
高希宁:「你是觉得圣刀门的门主到了?」
李叱道:「大概猜测是他,可是这般行事风格又不太确定,如果是圣刀门的门主,没必要放过九妹。」
高希宁点了点头:「放心,我不随便出去。」
与此同时,余九龄那边。
叶先生从屋子里出来,也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九妹没什么大事,所有人都觉得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余九龄今天夜里真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豫州城会被宁王整个翻过来,一遍翻不出来人,那就一遍一遍的犁。
「叶先生,他怎么样?」
小张真人紧张的问了一句,他是刚刚才赶过来的,之前都在城中灾民安置的地方为灾民诊治。
「没什么大事,就是吓着了,非要让人证明他还活着。」
叶先生笑了笑道:「我说我来给他证明,我跟他说,你胸口被人捅了个洞,必须按照医官们商量出来的办法医治,这也是唯一能救活你的办法,需要找一个和这个洞同样粗细的东西切成两截,前后的洞各一截塞进去堵在那,然后才能恢复过来。」
小张真人一怔:「先生这么吓唬他,他肯定以为先生要把他手指头割了堵在伤口,所以吓得不敢让先生证明了。」
叶先生眯着眼睛看了看小张真人,然后轻叹一声:「你真单纯。」
说完后迈步走了。
小张真人看着叶先生的背影:「怎么了?为什么叶先生要说我单纯?这和单纯不单纯有什么关系吗?」
叶先生笑而不语,只是一路走一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