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希宁叹了口气道:「什么时候,你才能不是一提到某个男人的名字就两眼冒光?」
李叱问她:「你是想让我提到某个女人的名字的时候,两眼冒光?」
高希宁道:「你试试。」
李叱:「高希宁。」
高希宁:「怎么了?」
李叱:「我提了。」
於是,高希宁的那一双漂亮至极的大眼睛里,开始往外冒光。
半个月后,冀州城。
李叱站在城门口迎接夏侯琢的队伍,看到车马到了,李叱连忙过去,在车边等候,扶着夏侯夫人从马车上下来。
夏侯夫人看到李叱的时候,眼睛里也在冒光,如果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可能会两手齐用把宝贝儿子的脑袋揉一个乱七八糟。
夏侯琢在旁边叹道:「娘......我才是亲的。」
夏侯夫人瞥了他一眼:「滚蛋。」
夏侯琢:「......」
夏侯玉立嘿嘿笑着,嘚瑟着对她哥说道:「娘眼里你早就不是亲的了,一把年纪了连个儿媳妇都没给咱娘找着,你算什么亲的。」
她看向夏侯夫人:「娘,我才是亲的对吧。」
夏侯夫人:「你也滚蛋。」
夏侯玉立:「......」
一个时辰之后,宁王府,李叱的书房。
夏侯琢听李叱把南下的计划说完之后,他沉思片刻说道:「我留在冀州吧,最多两三年豫州就会稳定下来,到时候你再派人来换我。」
李叱道:「可是咱娘这次回来,本以为是大团圆的,若是我们南下了你留在冀州,咱娘也必会跟你留下,她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遗憾。」
夏侯琢问:「你是想让我也跟你去豫州?那冀州和幽州怎么办。」
李叱道:「本来确实是有别的想法,现在豫州那边出了些变故,所以我的想法也换了,有个人.....年少有才但是小聪明太多,犯了错,但又错不致死,可若是再把他留在豫州的话,难免还会出问题,只要他这次没死,我就想把他调回冀州留守大本营了。」
夏侯琢猜:「你说的,是那个十几岁就才名远播的徐绩?」
李叱点头道:「是他......他的疑兵之计救冀州,确实是大功,我本来就是要把封赏留到南下的时候,可是现在看来,得重新给他选个位置了......他最拿手的是民治,冀州这边需要这样一个人,最主要的是,他犯了错,留在豫州会有很多人看他不顺眼。」
夏侯琢问:「你似乎对他倒是颇为宽容。」
李叱笑了笑道:「因为他确实太年轻......他十五岁就做了封州府治,是我,把一州之地交给了一个十五岁的年轻人。」
李叱没有多解释,可是夏侯琢懂了。
十五岁就去做了封州府治,这个人是李叱用的,李叱就要想到用这个人可能会出现的问题。
夏侯琢道:「希望等到他再大一些,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
李叱道:「不理解也没关系,好好做官就是了。」
他问夏侯琢:「我先带上咱娘和玉立一起南下,等徐绩回到冀州之后,你再出发可以吗?」
夏侯琢道:「你是在跟我商量吗?」
李叱道:「是啊。」
夏侯琢抬起手在李叱脑壳上敲了一下:「你是宁王,你在和我商量?」
李叱抬起手揉了揉脑壳:「你这像是把我当宁王看的?」
夏侯琢道:「是你先和我商量的,是你先不把自己当宁王的。」
李叱道:「不该啊。」
夏侯琢问:「什么不该?」
李叱道:「你在北疆那么多年,又在幽州好几年,已经远离我这么久了,不该还这样不要脸啊。」
夏侯琢叹道:「你听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句话吗?我是一朝被感染,百年不要脸。」
李叱噗嗤一声就笑了。
大事基本上都已经商议定了,李叱的决定就是如果徐绩这次不死,那就把他调回冀州。
徐绩确实太年轻了,十五岁做到了正四品的封州府治,一个五十岁的人如果在同样的位置上,犯的错可能会比他还要多的多。
与此同时,封州。
在徐绩的家宅中摆了上百桌酒席,此时已经来了很多人,城中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想借着这次机会看看徐绩到底是什么态度。
他们之中的绝大部分人,其实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徐绩会和叛军勾结到一处。
徐绩扫视人群,他当然知道不能在这样的场合把计划说出来,四周必然有不少尹客的眼线。
但是只要人来了,那么计划就一定能行。
今天他请来了上千人,一人一张嘴,一传十十传百......这个很大很大的计划,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成。
之所以想到了这个计划,是因为徐绩忽然间想起来一个故事,一个距今并不是很远的故事。
就发生在那座罪恶之城潦炀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