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些谍卫军的人是来调查的,可是他们要返回冀州请示宁王,来回没有三个月都不够。
宁王那边就算是当机立断调集大军,军队集合起来需要时间,且大军行进又不是轻车简行的赶路,所以还要多一个月左右,那就是四个月。
所以对於尹家来说,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
「徐兄!」
城门口,尹信安大步走上前,朝着马车里抱拳道:「徐兄总算是到了,未曾远迎,还请徐兄恕罪。」
马车里,徐绩根本就没有下车,只是声音冷冷淡淡的说道:「尹兄,我前日落水之后便一直都在发烧,见不得风,身上冷的要命,就不下车相见了,还请徐兄指引住处,我想直接过去休息。」
尹信安的脸色一变,这徐绩欺人太甚!
他料到了徐绩会因为他没有出城远迎而故意摆个臭架子出来,却没有想到这架子摆的如此离谱。
他居然连车都不下!
可是此时徐绩的车马还没有进城,他也不好发飙,所以压着火气说道:「徐兄......那就先进城吧,住处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我现在就先派人去请郎中过来,为徐兄诊治。」
「有劳尹兄了。」
马车里的徐绩回了一句,依然那清清冷冷的声音。
尹信安回头看了一眼,示意在城中藏着的人做好准备。
徐绩只带来了百十个护卫,就算个个都能打又怎么样,城中埋伏的人是徐绩队
伍的十几二十倍。
「尹兄。」
马车里,徐绩忽然又说道:「不然你上车来,与我同行,我们两个许久未见,我可是有很多话要说。」
尹信安笑道:「我还是先给你去做好安排吧,你不能见风,我就不开车门上去了。」
徐绩道:「你我,都如此生分了么。」
尹信安想了想,若是此时就直接动手,成功的机会也应该很大,徐绩让他上车,多半是因为心里有一些担忧。
难道徐绩也已经看出来什么不对劲?
一念至此,尹信安随即开始后撤,举起手指了指徐绩的马车。
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尹兄,我来之前先去了一趟登州,你是我同窗师兄,长我几岁,当年在书院的时候,我对你就无比敬仰,那时候就想着,以后要和师兄多走动,只是后来世事难料......我想着,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拜访过伯父,着实有些失礼,所以......」
话说到这,戛然而止。
尹信安的脸色已经大变。
马车里传出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安儿......我在车上。」
尹信安立刻把手举起来,四周埋伏的弓箭手立刻就把搭好的羽箭撤了下去。
「父亲。」
尹信安道:「你.....你为何会到这里来!」
马车里,那老人叹道:「是......是徐大人太过热情,突然造访,我就被他硬是邀请着一同来了。」
尹信安立刻就明白过来,徐绩是派人绑架了他的父亲。
「父亲......」
尹信安眼睛有些发红的说道:「恕孩儿不孝了。」
他一摆手:「全都拿下,反抗者格杀勿论!」
埋伏着的人立刻往前冲,弓箭再次瞄准过来。
「唉......」
马车里有人叹息道:「虎毒不食子,你却要连爹都不要了。」
车窗打开,从马车里伸出来一只手指了指。
指的方向是尹信安那边,尹信安就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然后就看到县衙那边竟然起火了。
就是这一瞬间,马车的后门打开,几道人影从马车里掠了出去。
那是两个人带着两个人在冲,可见其中有两个人应该是不懂武艺,又或者是稀松平常。
那四个人冲出马车后直接跳上战马,这百十人的队伍调转过去,直接就跑了。
尹信安暴怒。
之前就来了一伙人,抓了尹信平转身就跑,现在又来了一伙人,没有唬住他也转身就跑。
这都是什么恶心的东西!
「给我追!」
尹信安一声令下。
他让手下人牵过来一匹战马,他亲自带着队伍追了出去。
那逃走的队伍显然早有准备,马背上的人全都没有带什么重物,连盔甲都没有,就是为了跑的时候能更快一些。
尹信安气急之下哪里还管那么多,这城中的兵力足够多,就算是追到把马累死了,他也必须把徐绩拿下。
两支队伍一前一后,顺着官道往远处疾冲。
某处隐秘的地方,董冬冬和齐锵奇两个人趴在那看着,看的都一脸懵。
「这又是哪一出戏?」
董冬冬自言自语了一句。
齐锵奇道:「不会是咱们的人,廷尉军的人可不是这种风格。」
董冬冬道:「可除了我们的人,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