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要去什么地方吗?」
曹猎问李善功。
李善功摇头:「没有,我从来都没有想好过要去什么地方,所以对我来说从来都没有什么难选择的。」
曹猎嗯了一声,他只是好奇。
李善功之前说过,如果这个世上还有一人可称明主,那必是冀州宁王,可是他却没打算去投靠,所以这让曹猎有些好奇。
虽然当时曹猎说了一句你放屁,但他心里其实也知道李善功说的对。
「你为何不去冀州?」
曹猎直接问道。
李善功一下子就想起来徐绩,那个他曾经的同窗,所以摇了摇头:「不想去。」
他问曹猎:「你呢,离开云隐山之后,你想过要去什么地方吗?」
曹猎笑道:「怎么,你是想甩了我?」
李善功哈哈大笑:「那就随意而行吧,走到哪里就算哪里,什么时候不想走了,你的心境也就已经平复下来。」
曹猎想了想,摇头:「心境这种事,平复不下来。」
他没办法不想到父亲。
「他......」
李善功沉思了片刻后说道:「我只是一个假设,也许不对.....你之前和我说过,你不投宁王,是因为你父亲可能因宁王而死,只是这一句话而已,其他的事我也不知道,但我想着,如果他如你对他那样对你,他也许不会杀你的父亲。」
曹猎一怔。
李善功问曹猎:「你为何笃定认为你父亲已经被杀了呢?」
曹猎无法回答。
於是李善功替他回答:「我知道这句话不是很好,会显得刻薄,作为其实并不了解你,但已经把你当做朋友的我来说,这句话应该要对你说......你没有亲眼见到你父亲因宁王而死,却坚持觉得宁王已经杀了他,是因为......他该死吗?」
曹猎看向李善功,却无法反驳。
李善功又问了一句剜心的话。
他问:「其实在你心里,也觉得你父亲是该死的吧,所以你才会觉得他已经死了。」
曹猎还是没有办法反驳,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父亲没有直接去做过多少坏事恶事,但是山河印那么多事,都算在他父亲头上也不为过。
李善功长长叹了口气,在曹猎肩膀上拍了拍:「我从来都不会去劝别人放弃仇恨,尤其是关乎血亲之人的仇恨,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别让自己过的难受,我把你当朋友,但我也知道我们不是同路人......」
他在曹猎肩膀上拍了一下:「走吧,先不管目标是什么地方,走了再说。」
曹猎嗯了一声。
忽然间就做了一个决定:「我想回豫州。」
他看向李善功道:「如果你愿意和我同行,我会给你讲一个关於有些人,以为可以控制江山的故事。」
李善功问:「是以为可以,还是真的可以?」
曹猎想了想,回答:「曾经可以。」
李善功问:「故事很长吗?如果不够长的话,我怕坚持不到豫州那么远,要走好久的路,故事短了怎么打发时间......你知道,我对於去过一次的地方,兴趣就不是很大了。」
曹猎笑道:「一千多年够不够长?」
李善功笑起来:「我以为你会说,状如儿臂够不够长?」
曹猎的眼睛眯起来:「......」
他长叹一声:「想不到你居然是这样的李善功,哈哈哈......你又不是个妞儿,我吹
这般牛皮做什么。」
李善功道:「走吧,有故事,有酒,有朋友......有万里路,这是多好的事,对於男人来说,这世上比这还好的事,大概也就只能是这一路上偶尔再有个女人就好了,只是偶尔。」
他看向曹猎认真的说道:「主要是,你还很有钱,所以这偶尔的是就不算多难了。」
曹猎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好在我还很有钱。」
两个人来的时候就只有他们结伴,没到云隐山之前就让小书童和曹猎的随从找地方住了下来,因为李善功知道李先生脾气怪,不愿意见很多人。
他们离开云隐山之后才能去汇合其他人,而这一趟走向豫州的路,对於曹猎来说好像一下子就变得意义重大起来。
他......
会不会因为朋友的关系,而没有对朋友的父亲下杀手。
两个月后,冀州。
坐在城墙上,余九龄问归元术:「在这感觉怎么样?」
归元术叹道:「你如果我单纯的问我这个问题,有必要把我叫到城墙上来问吗,这让我觉得如果我回答的不满意,你就会把我推下去。」
余九龄嘿嘿笑了笑:「我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大事。」
归元术问:「多大的事还需要这么神神秘秘的,是超级大吗?」
余九龄道:「滚.....」
归元术大笑起来:「行了行了,说吧,看起来你好像还很正经似的,我都有些不习惯你正经。」
余九龄道:「你已经来了这么久,所以也知道我在宁军之中的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