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杖竹长长的叹了口气,像是欲言又止,罗境见他这样更加不爽起来。
“叶先生,我和你虽然见面次数不错,但曾大人与我是忘年之交,而你是曾大人亲信,你我也就亲近,你这般遮遮掩掩支支吾吾,也太显得生分”
罗境哼了一声后,故意给叶杖竹甩了个脸子。
叶杖竹叹道“非我不愿说,而是不能明言,可罗将军说的对,我这样确实太显得生分,节度使大人曾不止一次说过,罗将军虽然年少,可与大人却是意气相合,大人还说,罗将军的人品大人也极为敬服,我对将军的人品,也一样敬服。”
他缓了一口气后说道“其实刚刚有句话,我确实应该直接对罗将军说现在看来,王爷要杀曾大人之心,已经是铁定般的事实。”
罗境听到这句话,脸色骤然一变。
“他凭什么”
罗境怒道“他在冀州,全靠曾大人一力支撑,现在兵败就要过河拆桥了难道他以为,纵然他是个王爷,就能为所欲为”
叶杖竹道“曾大人现在自身难保,他说,王爷身份尊贵,他也无力抗拒,所以这次要请罗将军你喝酒,实则是曾大人想提醒罗将军,能走则走吧。”
罗境的眼睛都瞪圆了。
“你说什么我现在走”
“对。”
叶杖竹道“大人的意思,本来就是今天亲自劝劝罗将军,让你尽快回幽州去,羽亲王再跋扈凶狠,也不敢把手伸到幽州,有罗老将军庇护,将军你也自能保全。”
他叹了口气候继续说道“曾大人已经无力回护,他也正在想办法遣散手下的亲信,把大家全都送走,他心里也踏实些,曾大人不想把他的人牵连进来。”
罗境怒道“连你也要走吗”
叶杖竹道“我自然不走,我会留在曾大人身边,风风雨雨,刀山火海,并无惧意。”
罗境道“所以叶先生是在笑话我曾大人将我引为知己,交为忘年,你是曾大人的手下,你不肯走,要与曾大人共生死,难道我这个知己就能心安理得的一走了之”
叶杖竹道“那可不行,罗将军留下太危险了,大人说过,现在羽王世子杨卓就受他父亲之命,正在谋划除掉曾大人,而罗将军若是留下的话,世子杨卓忌惮将军勇猛,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将军你。”
罗境傲然一笑道“你以为,哪个猫猫狗狗就能动的了我当我不知,那世子杨卓不过是个酒囊饭袋吗我罗境纵然不是天下无敌,也不是谁都配做我对手。”
叶杖竹又道“世子杨卓虽然并无本事,一个仗势欺人之徒罢了,可是他招募不少江湖上的人,形形色色各有所长,若是对罗将军不利的话,防不胜防。”
罗境笑道“我便是走到他羽王府的门口,大喊三声杨卓是猪,他又能如何莫说一些江湖客,三千精甲与我面前,也是土鸡瓦狗。”
叶杖竹道“我知道将军神勇,还是想请将军三思,罗老将军只有将军你这一个子嗣传人,将军纵然自己不怕,也要为罗老将军着考虑。”
罗境道“我现在就写信回去。”
他笑了笑,看向叶杖竹道“且看看羽亲王是不是想看到,如今这冀州城外,再多一支幽州大军。”
叶杖竹在心里松了口气,心说李叱啊李叱,这件事算是给你办下来了。
夏侯琢是他至交好友生死兄弟,李叱要除掉杨卓,叶杖竹其实也早就有过想法,只是他身份地位在那,容不得他随心所欲。
所以当下午的时候李叱找到他
说起此事,叶杖竹就点头应允,他深知羽亲王和杨卓的性情,尤其是杨卓,始终都想除掉夏侯还有他母亲。
现在夏侯的妹妹又已经归来,杨卓若动手,自然也不会放过夏侯玉立。
此时此刻的罗境,已经完全被叶杖竹的话气的几乎要爆炸一样,若是再怂恿几句,他现在说不定回去拿了长槊就敢冲进羽亲王府。
“此时,罗将军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叶杖竹缓了一口气后继续劝道“若罗将军愿意与我家大人同心协力,也要保护好自己,只有大家都活着才能谋出路谋未来。”
罗境道“回去只管告诉曾大人,我罗境不会离开冀州城,若是那庶子杨卓敢来动我,我必让他血溅三尺。”
叶杖竹道“将军切勿冲动,现在还是要忍耐如今曾大人连自己的府门都不敢轻易出去,府外就有不少世子杨卓的手下江湖客潜藏,随时准备动手。”
罗境哼了一声,将酒一饮而尽后起身道“待我现在就去料理了他们。”
叶杖竹连忙劝道“将军千万不要这样,就算咱们要反制羽王,也当从长计议,我回去请示曾大人,若曾大人有什么安排,我立刻告知将军。”
罗境想了想后点头“也罢,你有消息,立刻来告诉我就是,凭我罗境手里一杆长槊,杀穿这冀州城又有什么难的,你让曾大人只管放心,有我罗境在就有他在。”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罗境只是对羽亲王父子破口大骂,恨不得杀之后快。
大概两刻之后,两人从延年楼的雅间里出来,罗境已经喝的醉了,走路都有些歪歪斜斜,说话却更为狂傲。
他们下楼,楼下有个年轻人低着头往上走,叶杖竹就让了一下,那人却仿似没有看到,一下子撞在叶杖竹身上。
那年轻人一抬头,翻了个白眼后对叶杖竹道“你是哪儿来的狗东西,走路不长眼睛”
叶杖竹一怒“你怎么说话”
那年轻人哼了一声后说道“俗话说好狗不挡道,你赶紧让开,还是一条好狗。”
“放肆”
罗境怒道“哪里来的杂碎,莫非是找死”
那年轻人抬头看向更高台阶上的罗境说道“你又是哪里来的野狗在这乱叫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满地找你的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