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几个杀手也跑了,这院子里就剩下李丢丢和夏侯琢两个人还站着,地上倒下的人要么昏了过去要么在那哀嚎,夏侯琢没有出手杀人,李丢丢也没有。
李丢丢往四周看了看说道“我以为你会下手比较重。”
夏侯琢道“我不敢随意下手太重,是因为人命太重,等什么时候我把人命看的轻了,可能也就没有人敢来杀我。”
李丢丢仔细想了想这句话,觉得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带着些逼格的道理。
李丢丢问“接下来怎么处理”
夏侯琢道“等着吧,一般这种时候,官府的人就该姗姗来迟,但肯定会来,我随意交代几句咱们就走,不需要去衙门。”
李丢丢嗯了一声“那就等会吧。”
他的话刚说完,院门外边,两个捕快做贼似的抬头往里边看了看,似乎是有些害怕,不敢直接进来。
李丢丢一眼就认出来这俩捕快他见过,就是那天他和师父还有夏侯琢在河边吃饭的时候,过来训斥他师父的那两个。
“进来吧。”
夏侯琢招了招手道“过来说清楚,我还有事要走。”
那两个捕快上次被夏侯琢吓着了,都是人精,肯定会死死记住夏侯琢的样子,所以见夏侯琢招手连忙弯着腰跑进来,两个人看起来脸色都不大好。
他们当然也不愿意招惹这种是非,夏侯琢是什么身份敢来找人杀夏侯琢的又是什么身份
他们只不过是寻常小捕快,而且还不是衙门里的正经捕快,只是正经捕快的帮工,冀州城这么大,冀州府里一共只有三十六个正经捕快,剩下的四五百人都是这些捕快养着的弟子或者帮工。
但是冀州府每年给朝廷报上去的名单中,一共有一百二十多正经捕快的名字,一个捕快每个月三四两银子的月例,九十多个捕快的空饷,对于那些大人物们来说当然也是小钱,可是他们什么时候放弃过小钱
这两个捕快小心翼翼的走到夏侯琢身边,之前挨过揍的那个捕快点头哈腰的说道“夏侯公子,你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小的记下来。”
夏侯琢道“他们是一群要抢我银子的贼人,你们把人都带回去就是了。”
“那个”
捕快小心翼翼的问道“小的能不能记下来还劳烦夏侯公子多说几句,不然的话我怕府治大人问起来,前后不一,会有些麻烦。”
夏侯琢也懒得为难他们,点了点头道“那好。”
捕快道“夏侯公子稍等,我取行事录记下来。”
每个捕快身上都会有行事录,就是个本子,把自己这一天都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见到了什么,如实记下来,这种行事录的方式是跟录法司的人学的,但是职权跟录法司就没法比。
大楚有三个很特殊的衙门,一名缉事司,一名内务司,一名录法司。
缉事司的人是由后宫太监掌管,其最初的职权是监督后宫太监与宫女,维持督管宫内下人的法纪,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缉事司的手越伸越长。
内务司是专门处置皇族内部事务的,后来权利也不断扩大,只要和皇族的事沾边,内务司都有权过问,不沾边的,他们也能想办法沾上边。
录法司曾是一卫战兵,大楚立国之初,这一卫战兵留在京城戍卫,后来转化成了禁军,又从禁军中精选了一批人组成录法司,主管军纪。
这三司的职权到了现在,都已经凌驾在刑部之上,刑部可以管的他们可以管,刑部不能管的,他们也能管。
而且这三司的人还互相看不顺眼,经常内斗。
捕快从怀里取出行事录一边打开一边说道“还请夏侯公子把事情原委说一下,我记录下来上报州府衙门”
就在夏侯琢开口要说的那一瞬间,捕快从打开的行事录里取出来一把匕首,狠狠的戳进夏侯琢胸膛。
两个人离的很近,夏侯琢又完全没有防备,匕首全都刺了进去,那个捕快显然也吓得要命,手不住的颤抖着。
站在一边的李丢丢眼睛骤然睁大,他也没有料到这个曾见过一面的捕快居然敢对夏侯琢动手。
这才是杀招。
在这一瞬间李丢丢甚至还想到了,难道说上次这两个捕快的出现,也是在别人计划之内就是为了这一天让夏侯琢放松警惕
李丢丢凌空而起,双脚踹在那捕快身上把人踹翻出去,另外一个捕快已经一刀朝着夏侯琢的脖子剁了下来。
李丢丢咬着牙撞过去,用肩膀把这个捕快撞开,而此时夏侯琢低头看着自己胸膛上的匕首脸色惨白,眼睛里还都是不可思议。
“快走啊”
李丢丢朝着夏侯琢喊了一声,弯腰从地上捡起来一把长刀,他个子还不是很高,这刀在他手里显得那么大。
“李叱”
夏侯琢看向李叱喊道“你走”
李丢丢摇了摇头“我不走,我走了就不是个人。”
他横刀拦在夏侯琢面前。
夏侯琢摇头道“你走吧,对我来说这不算什么,也许我早就该这样了”
李丢丢道“放你大爷的狗臭屁,生没的选,死有的选”
说完之后他持刀朝着再次杀来的捕快迎过去,第一个捕快也把刀抽出来,朝着李丢丢一刀横扫,李丢丢往下压低身子,捕快的长刀在他头顶扫了过去,李丢丢手里的刀往上一戳,刀尖戳进捕快下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