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的明军在将领的命令下,对着下方填濠的百姓进行攻击,箭矢,火铳,如雨点般落入百姓们的队列中,每一支箭矢每一枚弹丸都会带走一条生命。
城下被射死射伤的百姓成百上千,鲜血汇入护城河中把整个河水都染红了,城头的明军一个个眼睛通红,却不得不对城下的同袍进行攻击。
“你们快跑啊!和满鞑拼命啊!”城头,一个明军两眼通红,冲着城下的百姓嘶叫着,可是谁又能听见他的话语。即使听见了又能如何?后面有凶恶的满鞑拿着屠刀盯着,没有百姓敢逃,逃跑的人脑袋都被砍了下来就挂在了淮河边的树木上,尸体则被扔进河中喂鱼。
只要担三筐土抛入护城河,满洲大爷就会放自己离去,自己就有活下来的机会,与其冒着肯定被杀得危险逃跑还不如听从满洲老爷的吩咐填濠,命好的话不会被城头官军射中,就能活下去,这是大部分填濠的百姓的心思。
在清兵的威逼下,被抓的百姓们不顾伤亡的填着护城河,慢慢的护城河与淮河之间被土石隔开了。
然后沟渠和护城河挖通,护城河里的水被慢慢引走。看着渐渐变空的护城河,金声桓知道惨烈的厮杀很快就会开始。
在百姓们填濠挖沟的同时,清军的红衣大炮依然不知疲倦的轰鸣着,数以千计的炮弹砸在城墙上,落到了城头,西北角的裂痕越来越大,整个泗州城都在摇摇欲坠。
刘肇基来到了城头,站在金声桓身边。从固镇撤退之后,刘肇基数千手下只有五百余人跟着他逃出。逃到泗州之后却被金声桓拦了下来,命令他协守泗州。金声桓手中有江北总督陈越的手令,整个凤阳府的明军都得听从他的调遣,刘肇基也不得不从。
可是,眼看着泗州即将不保,刘肇基忧心如焚,他不怕厮杀不怕死亡,可却不愿看到手下的兄弟跟着自己一起送死。
“金将军,请问侯爷的援兵什么时候到啊?”刘肇基问道。
“援兵?什么援兵?”金声桓淡淡的看来刘肇基一眼,冷冷问道。
“没有援军吗?”刘肇基惊叫道。眼看着城墙即将被轰塌,若是援军再不到来的话,泗州城内的明军谁也逃不掉!
“侯爷给我的命令是死守泗州,尽可能的杀伤清军,至于援军侯爷没有提及过。”
金声桓的话语令刘肇基绝望了。
“没有援军啊,呵呵......”
刘肇基惨笑了起来。
“怎么?刘总兵是不是很绝望?盱眙的张天福兄弟已经选择了投靠满鞑,刘总兵不妨走他们的路!”
金声桓淡淡的说道,话语里却带着丝丝的寒意,随着他的话,数个士兵手按武器死死的盯着刘肇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