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魏林脸色铁青,一下子就站起身来。
“咳咳,”盐运使梁焕平轻咳了两声,阻住了魏林的爆发。
“范大人,咱们都是两淮盐政的官员,平南侯此举确实已经越权,在这种情况下,咱们还需同仇敌忾才是。”梁焕平向着范正道笑道。
大家都是一个系统的,他相信范正道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不至于让外人看了笑话。
“梁大人,”范正道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平南侯现在所为并无太大问题,我不会因为这件小事而上奏弹劾江北总督这样的地方大员。下官只是一个区区七品御史,你们大人物的事情我可搀和不起。”
范正道说着站起身来,告辞而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想要中立吗?”魏林愕然道。
“哼,不过是观看形势罢了,这人就是一个墙头草,在打量着到底谁会占上风。”梁焕平冷冷的说道。
别人都可以中立,唯独这范正道不会。若是陈越扳倒了盐运使司衙门,范正道这盐督御史就有失察之责,那时范正道肯定会落井下石。若是陈越此举惹得扬州大乱,范正道也会上奏弹劾推卸责任。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魏林问道。
“先试探一下这位平南侯有多大胃口吧,他毕竟是一方大员,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吧。”梁焕平叹道。
接下来,梁焕平便派手下幕僚和总督府接触,对于盐运使司释放出来的和解之意,陈越心领神会,派出了何禄代替自己去和梁焕平幕僚接触。提出了索要应天、宁国、太平、广德、滁州、和州、凤阳、庐州,六府二州的食盐专卖之权,由总督府指定商号经营这些地区的食盐生意。
这六府二县都在南京附近,由四海商行经营再便利不过,这些地区总人口将近千万,每年卖盐所得利润应该超过百万两银子,足够供养平南军,陈越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可是,近千万的人口,上百万的利润,如此庞大的利润谁会舍得放弃?
当听到总督府的条件后,梁焕平顿时苦笑了起来,这位平南侯可真是狮子大开口,一下子把自己逼上绝路。
这六府二州之地,是盐商江家和沈家的地盘,陈越此举一下子把扬州三大盐商中的两家都得罪了。不论是江家还是沈家,底蕴都深厚无比,梁焕平自己虽然是从三品盐运使,也根本无法说服他们放弃如此庞大的利益。
看来,扬州的一场动乱不可避免了!陈越是江北总督,手握重兵,江家沈家必然也会联合其他盐商一起对付贪婪的都督府,双方必然起一场争斗,无论如何自己这个盐运使都落不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