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官刚才失言了,请先生莫怪!”这个时候再去哪里请好的大夫,崇祯的病耽搁不得,陈越只得赔罪道。
张仲平哼了一声,这才转身回来,坐到了床边,为崇祯把脉。
“怎么样?”见张仲平放下手来,陈越连忙问道,他最害怕的是崇祯得了伤寒染上瘟疫,随着战事发生,城内的一些尸体得不到及时处理,眼下已经出现了疫病的迹象。这种在后世已经消失的传染病,在这个时代可是个大杀器,一经传染很难控制,会有大量的人死亡。
“脉象平稳,跳动有力,从脉象上看并无大碍,应该是积劳成疾心力憔悴所致。”张仲平沉思一下,道,“我先开个方子,你让人熬药,先把高烧降下来,然后细加调养,即可痊愈。”
“有劳先生了!”陈越大喜,拱手道。
张仲平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坐在桌前开始写药方。
“李自成匹夫,朕要把你挫骨扬灰!”突然,陷于昏迷中的崇祯叫了起来,让陈越大惊失色。
“皇后啊,你莫急着走,朕很快随你去了。昭仁我儿,别怪父皇心狠。太子,太子......”
听着崇祯的胡话,正在写药方的张仲平手一抖,一大团墨迹落在白纸上。
“他,他,他是皇上?”张仲平身体剧烈抖动着,指着床上的崇祯说不出话来。
“少说废话,快开方子!”陈越低声呵斥道,心里盘算着要不要事后杀了他灭口。
张仲平勉强镇定精神,坐稳了写下药方。
“三碗水煎成半碗,连服三日,即可痊愈。”张仲平轻轻道,“他,他真的是皇上吗?”
陈越点点头:“事到如今,也不瞒张先生你了,他确实是当今圣上。闯贼攻城,我把他从宫中偷偷救出,藏在军营,等待时机逃往南方。”
“陛下啊!”张仲平突然跪倒在床前,冲着昏睡的崇祯磕头,“我张家是太医世家,我父亲就是宫中太医。闯贼攻下了北京,我父亲伤心的难以自持,想要自杀殉国,被我和母亲阻拦了下来。没想到陛下还活着,若是我父亲知道,不知该有多高兴。大明有救了!”
“这事不能让你父亲知道,就连你,从现在起也不能离开军营!”陈越道。
“我知道,我知道。”张仲平点头道,他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那你给你家写一封信,就说我军营伤兵很多,我把你留下医治。我派人把信送到你家中,以后,你就呆在军营吧。”陈越轻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