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骑施也因为此败而一分为二,相互攻杀,最后被恒罗斯之战中得取了大利的葛逻禄部渔翁得利。
很难说突骑施与中国的古代关系是好还是坏,但是现在他们确实南京在哈萨克草原上最最忠诚的狗腿子。其首领阿比里斯汗在出动了最初的一万骑兵后,转而又聚集齐了一万骑兵,赶赴西西伯利亚平原。
马丁当然不知道,这是因为俄东线第一军被歼灭之后,土尔扈特部正式回归中国阵营,陈汉准备在国境线西部地区搞封国的‘意图’适时的被传进了哈萨克三帐贵族的耳朵中。
事实上在此之前,这一‘意图’早已经被隐隐的透漏给了三帐哈萨克,但从来没有说的这么清楚过。而且在这一‘意图’被传到一个个哈萨克贵族耳朵中的时候,一同被传入的还有这一‘意图’的宗旨。
陈皇帝是希望在自家国境和天方世界、以及欧洲人的一神教之间隔开一道‘隔离墙’。
也就是说,如果三帐哈萨克有意愿独立一国的话,那么他们全民信仰天方教这一现象就是不合适的。
这一信息被传入三帐哈萨克之后,其内部并没有发生太过激烈的冲突。对于这些高层的贵族来说,改变一下自己的信仰是可以付出的代价。
就哈萨克那一环境,很难说他们就对天方教真的有多么坚定的信仰。
要知道哈萨克人是有自己的原始信仰的,就跟蒙古大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们一样,他们相信万物有灵,因而天、地、日、月、星宿、水火都成为崇拜的对象。马、牛、羊、驼等牲畜都有其主宰的神。青草是象征生命之神。河边的树是神木。人若死后,灵魂不灭,所以祖先崇拜在哈萨克族也有很大影响。
他们认为,世间万物都由神灵支配,善神给人们带来幸福,恶神给人们带来灾难。
天方教是在明晚期时候才被哈萨克人全民族接受的,那是一个长期、缓慢的过程,而在之前的碰撞、冲突之中,战斗力赶不上天方教的原始信仰,也改变了一些形式,采用了***教的一些形式,在牧区至今仍有保留。哈萨克族当中,信仰天方的同时也信奉“巴克斯”、“巴力格尔”、“杜压纳”、“察依克”等等。实际上,这些神类似北方游牧民族中的“萨满”。“萨满”是神的化身和代理人。他们的主要职责是在牧区跳神、占卜和念咒,从而为病人驱鬼,为猎手祈福,求风调雨顺,保人畜平安等等。
而正因为一直有这么个传统,哈萨克的上层贵族似乎对传过去的一些消息并不怎么太在意。
以阿比里斯汗为例,那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而在陈鸣的设计图中,添加上三帐哈萨克的位置也是很简单的。甚至于他都不要求三帐哈萨克多么快捷的去转变信仰。因为他认知中的中亚,从来不是一个哈萨克草原。
在三帐哈萨克主动选择臣服的眼下,陈鸣就觉得浩罕汗国、希瓦汗国和布哈拉汗国就都没必要存在了。
但这一过程需要三帐哈萨克自己去‘干’。陈汉顶多是派出军队配合作战,才不会去替他们干活呢。
而且看看这三个汗国的现况,瓦西汗国政治一派混乱,汗王加普纯粹是乌兹别克首领手中的傀儡。
布哈拉汗国刚刚完成了改朝换代,马桑·沙·穆拉德才把阿斯特拉罕王朝的末代汗王兼自己的老丈人阿布·加兹一脚踢下台。
其国力倒是进入了一个复兴阶段。可是陈鸣会把布哈拉汗国放在眼里吗?
最后是最令陈鸣反感的浩罕汗国,这个国家在四十多年前才建立,伪清镇压薪疆的时候,浩罕大肆收留了一些从薪疆地区逃亡的瓦拉贵族,以及之前统治塔里木盆地的和卓。
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的话,浩罕在向阿富汗的阿卜达里王朝国王艾哈迈德·沙·杜兰尼求援未果,以确保其与新疆地区的通商权为条件,臣服于清廷,成为了伪清的藩属国。
直到其实力发展到鼎盛时期,才开始翻脸不认人,积极插手薪疆,进而引起了道光年间的张格尔之乱。至于后来的阿古柏,那就是这一思想发展至一个巅峰的代表了。
而眼下这个时代里,陈汉的‘奇峰突出’让浩罕国没有成为伪清的属国,相反他们还肆无忌惮的雇佣原准噶尔军队中的残余——柯尔克孜族(吉尔吉斯族),作为雇佣兵充实军事力量。开启自己的费尔干纳盆地的统一之路。
陈鸣一直对之视而不见。浩罕国倒是主动遣使到过南京,打算以臣服为条件换取他们垄断薪疆地区对外贸易的权益。这当然不会被陈鸣接受。
然后两边官方就不再相往来了。
浩罕商人可以到南疆喀什等地进行贸易,但是没任何的优惠。
大玉兹在逐渐恢复了实力之后,主动打压浩罕,进而是中玉兹。要不是小玉兹远在里海,跟浩罕完全不搭边,怕是艾楚瓦克也会掺和进来一脚。那根本就不用陈汉出手,浩罕现在就有些焦头烂额了。
马丁真的好奇死了。
对比实力有限的俄罗斯【生死大敌奥斯曼还没彻底倒下】,强大的中国对于哈萨克不是更有威胁吗?他们还在改变着哈萨克人的信仰,怎么中国人就在哈萨克内部混得这么开这么棒呢?
就他收集来的诸多情报显示,中国人在哈萨克人内部有的影响力简直是呈几何式增长。哈萨克人对比中国的感官明显比俄罗斯好很多,很多被派到哈萨克人部落里的中国人都收到了哈萨克人热情的欢迎。
这可真的奇葩了,马丁他真的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