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再为自己错失了某一机会而哀叹,因为军情局这一回要吃的‘枣药丸’会更多。他罗芳柏听到这消息后会懊悔不已,那长沙侯听到这消息怕是哭死在茅房的心都会有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而有了比自己更倒霉的人,罗芳柏的心也就畅快了。
间隔一天的时间,巴芝丹中国水师的旗舰上——枪鱼12号。
一场全体校级以上军官全部要求到会的军议正在展开。
叶廷洋将罗芳柏的‘要求’一说开,整个军议室里就一片哗然。罗芳柏的胆子能包着天了!
但是最初的喧闹过去后,一个个军官脸上都显出了沉思。
半个小时后,一群人脸色沉静的走出军议室,很快,一艘艘战船拉起了铁锚,大批的陆战队还是上船,然后风帆挂起。
六艘飞剪艏帆船护送着十艘装满了陆战队和军需物资的武装商船向着日惹行去。
海浪吹打着舰队,翻起一个个浪花,层层叠叠的海涛,前推后涌地形成一个个大浪,每个大浪在跃起到它的最高度的一瞬间,便凌空开放一簇雪白的浪花。
叶廷洋屹立在船艏,聆听着大海的声音。
海,从来不是风平浪静的池塘,也不是流水叮咚的河溪,海就是海,有着跳动不息的脉搏,有一腔奔腾不息的热血。
这些年国家年复一年的向着水师投入巨额的资金,可是除了日本鹿儿岛的那一战外,水师简直是无有用武之地。
很多战争虽然用到了水师,后者却更多是起到一个运输作用,打仗的是水师陆战队。
现在这一仗才有了那么一丁点的意思。
虽然除了开头的一仗外,还是要靠水师陆战队去进攻,但叶廷洋已经很满足了。
中国水师的攻击点是普罗戈河口,这是一条贯穿整个日惹的大河。
当中国水师战船航行到普罗戈河口的时候,时间正好是中午,刚刚下过雨,阳光灿烂。
“轰轰轰……”
日惹土著在普罗戈河口建立起的炮台发出了警告的炮击。
作为马塔兰苏丹国的继承者,与荷兰人都交流了一二百年的土著,与婆罗洲中部的达雅克人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这两者虽然都是土著,都不具备热武器战争的能力,武力的主要表现形式都是冷兵器。但他们一个是生番,一个是熟番。
日惹人就好比北美大陆上的许多印第安人一样,他们知道枪炮的厉害,也渴望得到枪炮。但是他们无力自己去制造,更无力去长久的储备和制造火药枪弹。
就连日惹人在普罗戈河口修筑的这座堡垒里的大炮,那都是荷兰人近年来为了拉拢日惹而支援他们的,以及里头的弹药。
六艘中国战船对于炮台发出的警告视若不见,向着河口继续直扑去。
战斗彻底打响了。
一阵奇怪的尖啸由远及近,紧跟着枪鱼12号的左船舷外百十米距离处腾起了一团水柱。
叶廷洋连进船舱都不去,就直直的站在船艏。
枪鱼12号继续在向着炮台逼近。
“轰……”
船艏一阵轻轻地颤抖,却是枪鱼12号在走之字形的时候,对着炮台开跑了。
这一炮的水准并不比炮台的日惹土著打出的炮弹强了去,小黑点飞速的越过炮台的顶端,消失在炮台背后。
枪鱼12号中型飞剪艏战船上的枪炮长表示,这不是俺们的正常水准。
飞剪艏战船最大的bug虽然是火龙弹,但是他们炮手也是很认真练习过滴。
再度装弹完毕,铁弹、发射药装填完成,枪炮长大吼一声:“打!”
“轰隆……!”
上千吨的舰体再度应声剧颤!整个炮甲板都被滚滚硝烟给笼罩,一发发铁弹挂着风声直扑远方!
而此刻其他的五艘飞剪艏战船上,也是一股股白色的硝烟不断的生起,几十发炮弹陆陆续续的落到了普罗戈河口炮台周边。
“轰!轰!”
海面上响起的暴雷一样的连响,叶廷洋根本想象不到此刻炮台离的日惹人是多么的恐惧。
这些大炮落到他们手中后,除了学习开炮的时候打过几炮,以后的一年多时间中都没有听见响。
凌乱的炮弹不断在炮台上或是周围落下。日惹人自己造出的砖石土木结构的炮台在炮击中颤抖,几乎每一发炮弹落在附近,就让全炮台上下的人一阵心惊肉跳!
一个个土著咬紧牙关,脸皮绷紧,心里头不住的念叨:“真神保佑!真神保佑。不要被命中,不要被命中……!”
但是当火箭弹也进入攻击距离的时候,日惹人的末日到来了。
一个军官打扮的人正在高喊着鼓舞士气,突然整座炮台猛地一颤,哗啦啦的倒塌就传入耳中。一颗中型火箭弹正好命中,爆炸开来,地动山摇。
用以轰炸炮台的火箭弹跟用来炸人的火箭弹可不一样,前者不需要太多炙热的弹片,石头转头不是人的血肉,弹片能跟切豆腐一样收割人命。而且火箭弹往日应付的防御工事还都是密封性或是半密封的,哪像日惹啊,纯粹是露天式的。但也不可能专门因之而生产处一种型号的火箭弹。
所以这里的火箭弹还是以爆炸力为主,铁砂碎片都变成了火药。一颗中型火箭弹爆炸开来,就如同重型火箭弹一样声势浩大。
一大团浓烈的火光从普罗戈河口炮台的下方窜起,混杂的碎石块被掀起十几米高,不知道多大的范围被波及到,一具具尸体被当场炸的飞起来,肢体残断散落的到处都是。
整个炮台就像是被敲了一棍子的豆腐块,一个看上去狰狞吓人的伤口在咕嘟嘟冒着浓烟!
接着,这座普罗戈河口的炮台就接二连三的被火箭弹命中,那露天式的薄弱防护完全无力抵挡,整个炮台的守军迅速崩溃,十个炮位的炮手要么全灭,要么逃之夭夭……
“陆战队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