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光的映照下,只见山道上一片赤红,诡异妖艳,说不出的让人压抑,这色彩都是大唐将士们的鲜血染红的,再次见到,唐军将士们的心情沉重,脸上的喜悦刹那不存,代之而起的是一脸的悲恸。
悲伤过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薛万彻走到了杜睿的身边,道:“大帅,虽然打下石堡城了,此战并没有完结,还要向吐蕃进军!大帅还是节哀,今后的大事还须大帅主持!”
杜睿轻轻点头,抹干眼泪,眼里光芒闪烁,快步来到城墙上,扫视唐军,右手一举,大声道:“弟兄们!”
杜睿一说话,方才还一片悲恸的唐军将士立刻就安静了下来,纷纷抬头看着杜睿,等待着杜睿的军令。
杜睿接着道:“石堡城被我们攻下了,可是吐蕃的战事还没有完结,那些吐蕃人仗着自己身处雪域高原,累次兵进大唐疆土,杀我子民,掠我财货,十恶不赦,他们以为只要躲藏在高原之上,我们就拿他们没有办法了,但是今天,我们就要告诉他们,他们错了,错的离谱,方今天下,放眼宇内,就没有我大唐将士去不了的地方,就没有我们大唐将士征服不了的地方!”
“大唐万胜!”
“大唐万胜!”
唐军闻言,豪气倍升,爆发出惊天的吼声,人人眼里泛着喜悦,欢喜难言,兴奋莫铭。
杜睿接着道:“石堡城就是了例子,他们以为我们攻不下石堡城,可是现在我们赢了,石堡城已经被我们踩在了脚下!数十年来,吐蕃就是从这里进入河西之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河西之地血流成河,尸积如山,吐蕃狗在河湟之地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如今,石堡城被收复了,河西之地不会再有吐蕃之害!”
打下石堡城,就是根除了吐蕃对大唐河西的祸害,谁能不欢喜?这话说到唐军将士的心坎上了,人人眼里异采闪烁,喜悦之气从每一个毛细孔里喷薄出来。
“然而,此时并非庆贺之时”
就在将士们欢喜之际,杜睿的话锋一转,道:“因为,这一仗还没有完,吐蕃狗能从吐蕃城进入河西之地,祸害大唐,我们大唐男儿为何就不能从石堡城出发,进军吐蕃?”
“进军吐蕃!”
“进军吐蕃!”
唐军的呐喊惊天动地,吐蕃与大唐大大小小的打了几十年,进军吐蕃,征服雪域高原一直欧是大唐上上下下每一个人的梦想,杜睿的话打在唐军的心坎上,个个容光焕发,兴奋莫铭,吼得山响。
“进军吐蕃!”
“征服高原!”
杜睿只觉胸中为一股豪情壮志充塞,挥着胳膊,晃着拳头,大声怒吼,唐军将士无不是如此,个个激动得眼球充血。
“席君买听令!”
一旁站立的席君买闻言,立刻闪身到了杜睿的面前,拱手大声应道:“席君买在!”
杜睿道:“席君买!本帅命你为前部先锋,兵进吐蕃,征服高原!”
席君买闻言,顿时一阵狂喜,杜睿这分明就是要把征服吐蕃的首功送给他了,谁都知道,如今吐蕃国内能抽调的兵力,几乎都被松赞干布葬送在了大非川,如今吐蕃国内兵力空虚,一战可下,杜睿完全可以将这个大功留给自己,可是杜睿居然没有这么做。
城下的唐军将士,尤其是安西戍卒们也是大为欢喜,席君买在安西多年,在军中的影响力不比杜睿这个大帅差,从某种角度上,比起杜睿这个百战百胜的大唐战神的影响力还要更大,就连那些一向眼高于顶的禁卫军对席君买也是佩服的很,原因没有别的,只是因为席君买这一次可是实打实立下了几次大功,让将士们服气。
别的不说,就说攀上血压峭壁,阻截松赞干布,还有偷袭石堡城,逼死松赞干布这两件事,足以让唐军服气,从骨子眼里服气。
爬上悬崖峭壁,虽然大多数唐军将士没有亲眼看到,可是单单是想一想就知道有多危险,就是如此险峻之处,在席君买的率领下,唐军愣是爬上去了,这是一个奇迹,将士们服气得紧。
再说偷袭石堡城,说起来难度一点都不必翻越那悬崖峭壁简单多少,不用想也知道,能打下石堡城,杜睿虽然至关重要,但是席君买肯定是首功。
席君买也被将士们的欢呼声刺激的热血沸腾,扯开嗓子大吼了一声:“以血还血!报仇雪恨!”
“以血还血!”
“报仇雪恨!”
唐军将士也是挥着胳膊,仰首向天,大声咆哮起来。
数十年来,唐军不就是想深入高原与吐蕃好好算算帐吗?以前,因为石堡城扼在要道上,不能成功,如今,石堡城已经拽在手里,是算帐的时候了。
杜睿将宝剑一挥,席君买对着杜睿拱手作别,唐军举着火把,骑着骏马,沿着小道,向那从来不曾踏足过的雪域高原挺进,杜睿站在城头上一望,只见崇山峻岭间出现一条火龙,滚滚向前,前不见其头,后不见其尾。
秦束就站在杜睿的身边,看着曼延向前的火龙,也是一阵感叹:“兄长!这一次吐蕃估计也该不存在了吧!”
杜睿淡淡的一笑,道:“他原本就不该存在!”
秦束也是一笑,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满脸肃然道:“兄长!也不知道延辉此时如何了!”
杜睿闻言,也是面色一整,道:“延辉一向都是有分寸了,他要是连那点小事都料理不了,他也就不配做苏定方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