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松赞老布(2 / 2)

说起这个禄东赞,在历史上也称得上是个能人,据史料记载,“虽不识文记,而性明毅严重。讲兵训师,雅有节制。吐蕃之并诸羌,雄霸本土,多其谋也”。

松赞干布即位之初,他曾受命为大论,辅佐赞普治理朝政,统一诸羌部落,开拓疆域,创法立制,巩固王权,参与吐蕃军政大计,对内进行除叛臣,分桂庸,查户口,划田界,立丁册,征赋税等重大的政治、经济变革。

对外平息诸部反抗等等,特别是他主张与唐朝以及邻国尼婆罗和亲,并几次亲自出使长安通好。

唐贞观十三年,为松赞干布迎请了尼婆罗尺尊公主人藏;翌年又从松赞干布之命,到唐朝求亲。

在原本的历史上,禄东赞携带众多的黄金、珠宝等,率领求婚使团,前往唐都长安请婚。不料,天竺、大食、仲格萨尔以及霍尔王等同时也派了使者求婚,他们均希望能迎回贤惠的文成公主做自己国王的妃子。

为之,太宗也非常为难。据说为了公平合理,他决定让婚使们比赛智慧,谁胜利了,便可把公主迎去,这便是历史上的“六试婚使”。

第一试:绫缎穿九曲明珠,即将一根柔软的绫缎穿过明珠的九曲孔眼。比赛开始,由于吐蕃以外的使臣们有势力,所以他们抢先取去,绞尽脑汁,怎奈几挽也没有穿过去。而聪慧的禄东赞坐在一棵大树下想主意,偶苫发现一只大蚂蚁,于是他灵机一动,找来一根丝线,将丝线的一头系在蚂蚁的腰上,另踊头则缝在绫缎上。在九曲孔眼的端头抹上蜂蜜,把蚂蚁放在另一边,蚂蚁闻到蜂蜜的香味,再借助禄东赞吹气的力量,便带着丝线,顺着弯曲的小孔,缓缓地从另一边爬了出来,绫缎也就随着丝线从九曲明珠中穿过。

第二试:辨认一百匹骒马和一百匹马驹的母子关系。比赛开始,但见各位婚使轮流辨认,有的按毛色区分,有的照老幼搭配,有提则以高矮相比,然而都弄错了。最后轮到禄东赞了,得到马夫的指教,他把所有的母马和马驹分开关着,一天之中,只给马驹投料,不给水喝。次日,当众马驹被放回马群之中,它们口喝难忍,很快均找到了各自的母亲吃奶,由此便轻而易举地辨认出它们的母子关系。

紧接着,太宗又出题让指认百只雏鸡与百只母鸡的母子关系。这件事又把其他婚使难住了,谁也指认不清。禄东赞便把鸡珊赶到广场上,撒了很多食料,母鸡一见吃食,就“咯、咯、咯”地呼唤小鸡来吃,只见大多数小鸡跑到自己妈妈的颈下啄食去了。但是仍有一些顽皮的小鸡不听呼唤,各自东奔西跑地去抢食,于是禄东赞学起鹞鹰“瞿就儿——瞿就儿——”的叫声,鸡娃听见,信以为真,急忙钻到了各自母亲的翅膀下藏起来,母鸡与雏鸡的关系再被确认开来。

第三试:规定百名求婚使者一日内喝完一百坛酒,吃完一百只羊,还要把羊皮揉好。比赛开始,别的使者和随从匆匆忙忙地把羊宰了,弃得满地又是毛,又是血,接着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肉还没有吃完,人已酩酊大醉,哪里还顾得上揉皮子。禄东赞则让跟从的一百名骑士排成队杀了羊,并顺序地一面小口小口地咂酒,小块小块地吃肉,一面揉皮子,边吃边喝边干边消化,不到一天的功夫,吐蕃的使臣们就把酒喝完了,肉吃净了,皮子也搓揉好了。

第四试:太宗交给使臣们松木一百段,让人分辨其根和梢。禄东赞遂令人将木头全部运到河边,投入水中。木头根部略重沉入水中,而树梢那边较轻却浮在水面,木头根梢显而易见。

第五试:夜晚出入皇宫不迷路。一天晚上,宫中突然擂响大鼓,太宗传召各路使者赴宫中商量事情。禄东赞想到初来乍到长安,路途不熟,为不致迷路,就在关键路段做了“田”字记号。到了皇宫以后,太宗又叫他们立即回去,看谁不走错路回到自己的住处。结果,禄东赞凭着自己事先做好的记号,再次地取得了胜利。

第六试:辨认公主。太宗及诸部大臣来到殿前亲自主试。但见衣著华丽、相貌仿佛的300名宫女,分左右两队依次从宫中排开,宛如300天仙从空中飘来,轻盈、潇洒、俊美,看的人眼花缭乱。其他使者都没有主意,不知哪位才是文成公主,惟独禄东赞因为事先得到了曾经服侍过公主的汉族老大娘的指教,知道了她的容貌身体特征:体态娟丽窈窕,肤色白皙,双眸炯炯有神,性格坚毅而温柔,右颊有骰子点纹,左颊有一莲花纹,额间有黄丹圆圈,牙齿洁白细密,口生青莲馨味,颈部有一个痣。禄东赞反复辨认,最后终于在左边排行中的第6位认出了公主。

婚试完毕,太宗非常高兴,将美丽多才的文成公主许婚于吐蕃首领松赞干布,禄东赞终于完成了迎亲使命,成为传颂千年藏汉联姻的佳话。为此,太宗还很器重禄东赞的才识,封他为“右卫大将军”,并欲以琅琊长公主的外孙女段氏妻之,挽留他久居长安,不时垂问。然禄东赞称:“臣本国有妇,父母所聘,情不忍乖。且赞普未谒公主,陪臣安敢辄娶。”婉言谢绝了太宗的好意,坚持要求回归了故土。

当然这些史料的真实性如何,根本难以考证,而且也无需考证了,因为杜睿的出现,文成公主早已嫁为他人妇,长子都已经十岁了,跟那位松赞老布全然没有了半分关系。

禄东赞虽然急智过人,然此时见李承乾面色阴沉,等了半晌都不见李承乾说那句“平身”,心下也是惴惴,知道此番求亲,怕是也没什么好结果了。

其实在来之前,无论是禄东赞,还是那位梦想着做老新郎的松赞干布都对求亲成功,不抱太大的期望,只是如今两国关系,让松赞干布不得不忧心。

虽说没有刀兵相向,然吐蕃几次要求重开边市,进行贸易的要求都被大唐一方拒绝了,大唐安西都护府又时常厉兵秣马,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让松赞干布这个雄才大略的吐蕃英主都担心不已。

再加上如今松赞干布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世子芒松芒赞又非英主,松赞干布这才生出了向大唐求亲,利用和亲来欢呼两国的关系,为将来的继承人寻求一顶保护伞。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起了晋阳公主的主意,大概也是因为近些年来两国交往不多,他们只知道晋阳公主才气,美貌俱佳,松赞干布这个老不休本就是个贪花好色之徒,便生出了迎娶晋阳公主,修补两国关系的主意。

可他们哪里知道,晋阳公主可是太宗和李承乾这两代大唐帝王的心头肉,对其宠爱几乎到了不讲道理的地步,也是因为晋阳公主自身的意愿,如今连比她年幼的新城公主都出嫁了,她还待字闺中。

李承乾阴沉着脸,看着禄东赞,好半天才道:“禄东赞!你主好大的胆子!”

禄东赞闻言,心下一沉,可他毕竟身居高位,处变不惊的本事倒还了得,忙道:“外臣不懂上皇因何而怒!”

李承乾怒道:“好!好一个不知,你主老而昏聩,如何敢打朕亲妹的心思,真真岂有此理!”

禄东赞闻言,知道求亲一事,恐怕是很难实现了,可嘴上却不含糊,道:“上皇容禀,我家赞普确实仰慕晋阳公主才名,才备齐金珠宝贝前来求亲,如何能说是冒犯!还望上皇能谅解我小邦对天朝一番敬仰恭顺之情,允诺了这门婚事!”

“放肆!”李承乾闻言怒不可遏,大声道,“朕妹乃天之骄女,先帝视为掌上明珠,岂能嫁给你家松赞干布那老匹夫,此事无需再言!还不速速退下!”

李承乾当真是怒极了,一向很有涵养的他,居然都爆了粗口,褚遂良闻言,心下一阵担忧,杜睿倒是眼睛一亮,或许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