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铄也不知杜睿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吓得大惊失色,连连摆手,道:“少爷!这都是误会,误会,分明是达娜趁学生不备,保住了学生,学生何曾做过越礼之事啊!”
可是杜平生等人哪里还容的他分辨,一哄上前,将韦铄给抬了起来,就要往海里扔,韦铄吓得连声大叫,达娜确实在一旁得意的看着,就等着韦铄屈服。
杜睿走上前大声道:“我再问你,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说完有上前,伏在韦铄的耳边,小声道:“韦先生!你都三十多岁的年纪,还是孤身一人,我看着也不忍心,再说这达娜貌美,不过二八年纪,分明就是便宜你了,你还不答应!”
说完又站直了身子,大声喊了一句:“我数到三,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将你扔下去,一~”
杜睿刚刚喊了一声一,韦铄就慌了神,连声大喊道:“好!好!好!学生答应,学生答应了就是!”
杜睿闻言大笑道:“好!好!好!你们还不快将新郎官放下,宝钗!快快让人准备东方,今日便给韦先生和达娜成婚,我们也好粘粘喜意,让此行一路顺风!”
韦铄方才被折腾了一阵,此时早就吓得瘫软在了地上,苦笑着看了杜睿一眼,摇摇头,道:“少爷!你可当真是害苦了学生了!”
杜平原照着韦铄的屁股踹了一脚,大笑道:“你还委屈,这天大的好事落在了你的头上,便宜你了!”
达娜俨然一副胜利者的模样,仰着头,一把拽住了韦铄的胳膊,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小姑娘托着走了。
当天晚上,在杜睿的旗舰之上,韦铄和达娜的婚礼准时举行,韦铄在中原没有亲人,杜睿是他的东主,自然做了男方的家长,至于达娜就让人有些无语了,居然将冯照给拉了过来,非要拜冯照作义父,理由是冯照不惧危险,救了她的姐姐,冯照也是被达娜缠得没了办法,只好答应了下来,韦铄看的咬牙切齿,却又不敢说什么,说起来冯照比韦铄不过打了十岁,如今再见面,韦铄居然还要尊称冯照一声岳父大人,当真是好笑之极。
拜过天地之后,韦铄和达娜就被扔进了船舱,杜睿和众人在甲板上欢饮起来,也是天公作美,这一夜居然风平浪静。
将众人都喝倒了,杜睿被宝钗搀扶着回了船舱,将杜睿安顿好,宝钗痴痴的看着杜睿,咬了咬牙,轻声埋怨着自己:“还一直说自己胆大,却连达娜都比不上。”
说完,一转身就要走,突然手却被杜睿给拉住了,宝钗吃了一惊,回头见杜睿正对着她笑,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方才的话,分明就是被杜睿给听去了。
杜睿笑道:“你这丫头,莫不是也想要让少爷去船舷外面吹吹风!”
见宝钗不说话,杜睿也是深感美人情重,温言道:“宝钗!少爷总归会给你一个名分的!”
宝钗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就是一阵狂喜,她虽然也能感觉到杜睿对她有些情分,但是还从来不曾像今日一样,得到这等保证,这一刻,宝钗只觉得便是即刻死了,也心甘情愿了。
看着杜睿,宝钗凤眼含泪,咬了咬牙,道:“宝钗只要少爷知道宝钗的心思就好了!却不曾有过非分之想!”
杜睿一笑,道:“分明就是口不应心,你且放宽心,少爷答应了你的事,便不会抵赖!且去吧!好好歇息!”
宝钗红着脸,点了点头,逃一样的走了。
杜睿见了,摇头笑道:“还是个小女孩儿!”
说起来,杜睿贞观四年到了这大唐年间,如今已然八年过去了,他也已经十八岁的年纪,要是其他人家的子弟恐怕早就妻妾成群了,他却还是个初哥,说出去也当真是丢人的很。
昨晚闹了一阵,转天海况居然当真好了很多,船行了一日,都是疏风顺水的,让众人也纷纷感谢韦铄的奉献精神,要是以往,这个时节偶尔可是要刮起台风的,现在好了,借了韦铄和达娜的喜,居然和龙王爷那边讨来了一番好风水。
若是在前世,从台湾到印尼,充其量一天的时间就到了,但是如今这个年代,只凭借风力,杜睿等人也只能看老天的脸色了。
船一直朝着西南方向,航行了两天的时间,海面上星星点点的出现了一些礁岩,杜睿虽然有前世的记忆,但毕竟还没有到天下万物了然于胸的本事,好在有冯茗这个老水手在,才不至于迷失航向。
此前已经有过在大海上航行经验的人,倒还不觉得怎样,面前能支撑的住,但苏麟带来的两千飞虎军,大多都是北地汉子,让他们骑马,便是连续奔驰几天几夜,也不在话下,可俗话都说,南人乘船,北人骑马,让这些北方的汉子在大海上颠簸,也确实难为他们了。
“如果按照这个方向继续走下去的话,还有多长时间才能靠岸!?”连续的航行,看着那些飞虎军的军士,一个个的倒下,杜睿也是阵阵心焦。
冯茗观察了一下大海上的情况,拿着司南在海图上看了半天,回道:“少爷!如果今天顺风的话,到了傍晚十分,我们就应该能到了。”
杜睿也看向了海图,顺着冯茗手指的方向,道:“你说的是室利佛逝!?”
冯茗点点头,道:“正是!前次小人等出海,也曾到过那边,和当地的一些土人贸易过,但那边的国主似乎并不友好,还曾派人驱逐过我们采办补给的水手!”
“哦!”杜睿闻言一愣,道,“还有这等事!?”
冯茗道:“当时因为没有少爷的命令,我等对于那些有主之地也不能怎样,便忍下了,好在那些土人对我们倒并不如何抵触,我们都能用些瓷器,换取给养!”
杜睿点了点头,道:“你们没有打出大唐的旗号吗?”
冯茗尴尬的一笑,道:“也曾使通译对室利佛逝的国主说起过,然其并不买账,还打断了通译的腿!”
杜睿闻言一皱眉,道:“那为何不曾对我说起过!?”
冯茗低下头,道:“当时少爷正跟随太子殿下的大军远征吐谷浑,小人派回杜陵的人,没见着少爷,便将此事压下了,小人堕了大唐的威名,还请少爷责罚!”
杜睿摆了摆手,道:“算了!那倒也不能怪你!既然那个室利佛逝的国主如此不识时务,看起来这次是要敲打一番了!”
冯茗听着杜睿的话,心中不禁一寒,他知道这一次室利佛逝是要有麻烦了,得罪了大唐,让大唐脸面无光,这是杜睿最为不能容忍的事情,室利佛逝的国主如此不明智,倒也活该他倒霉!
“继续朝着室利佛逝进发,今晚就在那边靠岸休整!再传令给苏麟,让他们打起精神来,就算是硬撑着,也别堕了大唐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