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三战而下(3)(1 / 2)

杜睿带后军赶到高昌城的时候,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城内也已经被苏麟带人肃清。原来昨日苏麟引大军前来,鞠智盛探听得知唐军所来军马不多,便决定引军拒敌,双方于城下布阵,结果还未等鞠智盛立稳阵脚,苏麟突然带人一阵冲杀,结果高昌兵将抵敌不住,鞠智盛在乱军之中,险些被苏麟一枪刺死,幸好麾下将士,奋死拼杀,才保着他,冲出重围,投保都城去了。

城内的姚戈见败局已定,也不敢反抗,带着众文武投降了苏麟,鞠智盛虽然逃了,但国都已失,麾下文武,妻女,鞠智盛的后宫诸妃尽皆被擒。

杜睿听了苏麟述说了战斗的经过,笑道:“不等对方站稳阵脚,突然袭击,难道这不是有违礼法吗?”

苏麟闻言,也是一阵羞赧,道:“末将此前迂腐,幸蒙将军教诲,方知华夷之别。”

杜睿点头,道:“你能明白这一点很好,你们大家都要记住,对待异族,一味的恩遇永远都换不来他们的感激,只有鲜血和威压才是正道。”

苏麟点头称是,又道:“将军!此次俘获了高昌国大宰姚戈,方才他说有要事要向将军当面禀报!”

杜睿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将此人带上殿来!”

还是以前高昌国的王宫,只是那把象征着王位的座椅被杜睿当成了战利品,遣人看管好,日后要送到长安敬献给太宗皇帝。

姚戈被带上殿来,如今物是人非,姚戈也不禁有些颓然,见到杜睿,连忙躬身下拜:“小国罪臣叩见天朝大将军!”

杜睿道:“且起来吧!你是汉人?”

姚戈紧张的点了点头,道:“正是,下官确实是汉人!祖上自晋惠帝时便迁居西域,算起来,到如今也有四代人了!此次听闻天朝大军吊民伐罪,征讨高昌不孝,下官不胜欣喜!”

杜睿闻言不禁一阵鄙视,像这等身在异族的汉臣,最无气节可言,朝秦暮楚,转换门厅,分属常事,如今高昌国将灭,这姚戈便想着投效,也属正常。

历来文人多是如此,特别是崖山之后,今日效元,明日投清,满口忠君爱国,但所行之事却猪狗不如,便如满清入关之前,那些文人一个个满口大道理,直斥其为蛮夷丑类,但一旦满清定鼎中原,一个个又摇尾乞怜,奴颜婢膝,特别是满清的顺治皇帝听从了大学士朱昌祚的建议,招汉文人济世为太傅,那些读书人更是欢欣鼓舞,弹冠相庆,哪有半分气节可言。

杜睿心中鄙视,对姚戈自然没了好脸色,道:“听说你有要事要对本将军说!”

姚戈忙道:“是!是!下官确有要事,大军到来之前,鞠智盛曾遣中行柯洛会前往浮图城向突厥欲谷设可汗求援,还请大将军小心在意,若是突厥兴兵来攻,这高昌城内的勋贵再趁机作乱,则恐有不忍言之事。”

姚戈说完,苏麟,秦束等人皆是一惊,纷纷看向了杜睿,却见杜睿面色依然平静,淡淡的说了一句:“好!念在你献城有功,本将军便不再计较你的罪行,下去吧!”

姚戈闻言一愣,见杜睿表情不似作伪,也闹不清杜睿心中所想,他将此情报卖了出来,原本是为了能得一个好的价钱,结果却好像不是他想象当中的那样,不过就这样下去,他又不甘心,咬了咬牙道:“下官不知大将军欲如何处置高昌?”

杜睿闻言,面色一变,道:“这等事也是你这数典忘祖之辈能问的吗?本将军念在你献城有功,方才饶你一命,你问这个,可是有何妄念?”

杜睿话锋变得凌厉,姚戈也是暗暗心惊,但是事关他姚家的未来,他也只好硬着头皮道:“下官自然不敢有所怨念,只是高昌远离中土,大唐便是想要将高昌旧地收为己有,也不容易治理,恐被宵小所趁,下官以为,还是……还是……”

杜睿冷笑道:“还是另立一主,延续高昌国祚,你可是此意?”

姚戈被杜睿那双眼睛盯着浑身战战,颤声道:“下官也是为了天朝着想,若是将军愿意保举,下官愿意为天朝束手边疆,护卫国土。”

杜睿方才就知道这姚戈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其实这在以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今高昌鞠氏就剩下鞠智盛这一个男丁,但鞠智盛抗拒天朝大兵,自然不能继续坐那高昌王的宝座,按照以往的管理,中原王朝都会在那些被诛灭的小国之内,寻一代理人,立为国主,姚戈就是这个心思。

如今高昌众多世家勋贵,要论势力,和在国内的影响力,没有能强过姚家的,要是按照以往的惯例,立他为主倒也没什么关系,只可惜如今征伐高昌的乃是杜睿,一个极端的民族主义者,一个极端的大国沙文主义的崇拜者,他对土地的疯狂欲望,简直都能和后世沙皇俄国的那些君主相提并论了,拿到了手里的土地,哪里还有轻易让出去的道理。

“啪!”

杜睿心头怒气,一章将面前的御案拍作两段,怒视着姚戈,道:“你这厮好大的妄念!这高昌国土乃是大唐将士用鲜血和生命打下来的,你倒是端的好心思,居然好像这不劳而获,当真是罪不容诛,来人将姚戈打入大牢,一切等本将军禀明圣上之后,再做区处。”

姚戈闻言大惊,还想着解释一下立他为王的好处,但是杜睿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唤过亲兵,将姚戈押了下去。

秦束撇了撇嘴,不屑道:“这老猪狗居然要敢妄想为王!将军不杀了他,还真是便宜了他!”

杜睿也没把此时放在欣赏,只是将那姚戈当成了一个害了失心疯的老头,转头对秦束道:“秦束!本将军有一道将领,不知道你敢不敢接?”

秦束一向最是大胆,被杜睿一激,更是满不在乎道:“有何不敢,将军有令,尽管吩咐。”

杜睿道:“好!从此向北三百里,乃是西突厥欲谷设的王城浮图城,此人向来与圣上所立乙毗沙钵罗叶护可汗素来不慕,一向敌视我大唐,此次更是要救援高昌,罪在不赦,本将军予你两千兵马,你可敢到浮图城去走一遭!”

秦束闻言大喜,此前攻拔高昌城的功劳被苏麟得了去,他便心中不服,见杜睿要以他为将,攻伐浮图城,自然喜不自胜,道:“末将领命!”

苏麟道:“大将军,我军只有五千人马,不可四面树敌,更何况欲谷设尚未发兵救援高昌,师出无名啊!”

杜睿道:“欲谷设不朝天子,这便是他的大过,有过而不伐,这才是错,我军虽少,却是久经战阵的精锐之师,欲谷设此人色厉胆薄,无人主之相,似这等人,如何也能雄踞西域。”

苏麟道:“若是将军定要发兵,可让秦将军多带些人马!”

秦束闻言急道:“将军!末将只要两千人马定能攻下浮图城,若是不利,甘愿领罪!”

杜睿笑道:“好!你即可去点验人马,无需再向本将军此行,便可北去!”

秦束生怕杜睿再改了主意,对着杜睿一拱手,领命去了。

苏麟见秦束走了,不免担心道:“将军!欲谷设雄踞西域多年,势力不小,秦将军只带两千人马去,恐怕……”

杜睿笑道:“你不必担忧,欲谷设虽在西域多年,然此人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此辈不足与语,如本将军所料不差,此刻此人已远遁西去多时矣。”

要是苏麟还没有攻破高昌城,杜睿或许还会担心,但是此刻唐军如同风雷一般席卷高昌国半壁江山,欲谷设定然心惊不已,以他那脾性,要是不逃,那才叫怪了。

见苏麟还要再说,杜睿拦道:“你不必多言,速速整军,留五百人镇守高昌城,将城内所有勋贵尽皆押入大牢,而后随本将军,前去保都城。”

苏麟见杜睿主意已定,也不敢多言,只能领命而去,不多时军马整备,留下五百人看守城池,余下的杜睿皆带着朝保都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