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在杜睿府上只住了十天,便要返程回长安去了,毕竟随着年岁渐大,他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自打太上皇李渊去世后,太宗的风湿病也是越发严重,眼看着又要到梅雨季节了,这个时候李承乾自然也放心不下家中的老夫,要回宫尽孝去了。
至于安康公主和李治两个早就在大观园里玩的乐不思蜀,汝南公主本来想着回去,大观园毕竟是自己妹夫的家,她久居此地也确实不方便,但是却被安康公主劝住了。
“汝南姐姐!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你为何急着回去,那冷冰冰的宫殿这么些年,你还没住够是怎的,亏得此次出来散心,你的气色都好了不少,昨日承明给你请脉,都说你的病症已然环节不少,只要耐心调养一段时日,便再无大碍!姐姐且放宽心在这里住着,那杜承明还敢不耐烦薄待了不成!”
安康公主的一番话,说的汝南公主都不知该怎么回,只好答应再住些日子,和那空荡荡的延福宫相比,杜睿这热热闹闹的大观园,确实要好的多了,只是看着自家妹妹每日里和情郎亲亲热热的,她这个未曾许婚的姐姐心里不知作何感想。
当朝太子要起驾回宫,杜睿和杜陵的文武官员一直送到了城外的十里亭,官员们话别而去,旁的人也都站得远远的,只剩下了李承乾和杜睿二人。
“承明!汝南,安康和稚奴还要劳烦你看顾!”
杜睿笑道:“殿下说的哪里话,公主和晋王殿下能住在我的府上,那可是小弟的福分,还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
李承乾看着杜睿摆出一副恭顺的样子,心中也是止不住的叹气,随着两人年岁渐长,想当初那样随意已然是不大可能了。
“承明!虽说此次下南洋,落得你自家身上,然毕竟关系着江山社稷,但凡有事,定要差人知会一声,泉州那边,我虽说没有个相熟的,但总归能说得上话,给你行方便!”
李承乾这般说,杜睿心中不禁大喜,这时节虽说大唐没有海禁一说,但是对于出海一途,人们还是颇多顾忌,总认为不是正途。
当初杜睿在泉州建船港之时,当地官员百姓便诸多阻挠,若是有了李承乾担保,想必能少了很多阻力。
想着,杜睿拱手谢道:“既如此,小弟多谢了!”
李承乾看着,不禁摇头苦笑道:“你何时变得这般生分了!”
说着又把安康等人都叫了过来,嘱咐道:“你们几人在此,要多听承明的,特别是稚奴,此次来杜陵,你要虚心向承明请教,不可贪玩!”
对于李治这个弟弟,李承乾还是十分看重的,二弟李宽早夭,李泰又是个不省心的,他作为长兄,也只能对这个最小的嫡亲弟弟多加照料,教诲,使他不至于步入歧途。
李治虽然不怕李承乾这个长兄,但是此刻听言,也是躬身领命:“太子哥哥所言,稚奴记下了!”
接着又对安康和汝南两个妹妹叮嘱了几句,便带人纵马而去,来的时候带着东宫六卫,此番离去之时,留下来数百人,在杜家堡保护三位贵人。
直到李承乾一行的身影渐行渐远,杜睿方才着人备车,返回了杜家堡。
再说魏王李泰派来的那些死士,这些时日在距离杜陵五十里处的山林已然埋伏了半月有余,每日里只是遣人往杜陵探听消息。
“林教师!”
众人正在林中休息,突然一骑飞马而来,一个身材敦实的汉子滚鞍下马,来到一个身量颇高的中年人面前,禀报道:“刚刚探明消息,那李承乾今日便要返程,身边的东宫六卫,也有两卫留在了杜陵。”
那被称作林教师的中年人闻言,沉思了一阵,问道:“可曾探明,当真只是李承乾一个?”
敦实汉子道:“只是李承乾一个,汝南,安康两位公主和晋王李治都留在了杜家堡!小人亲眼看着那州城府县的官员给李承乾送行!”
“好!”林教师道了一声好,捻须道,“李承乾要回长安,此处是必经之地,我等深受魏王大恩,今日便是我等报恩之时!你等众人当奋力向前,一旦大事得成,魏王必不吝赏赐!”
众死士闻言,皆道:“愿为魏王效死!”
“好!来的时候,魏王曾有明言,各位家中的老小自有魏王照料,不必有后顾之忧,于魏王处,我以立下誓言,此次若成便了,若是不成,你等谁被拿住了,像是不用我多说了吧!”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有几个不禁面带苦笑,便是不答应又如何,家中的老小都在魏王手中,一旦走漏了风声,自己身死事小,还要连累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