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商议已定,太宗便吩咐众臣退下,杜睿本来也要离开了,此时时辰已晚,要是再不走的话,恐怕今日就出不了皇宫了。
可是还没等他走,便被太宗给叫住了:“杜睿!你且留下!”
杜睿闻言,不禁一阵诧异,看向了李承乾,却见李承乾对他连连点头,杜睿只好站住脚,等到其他大臣都退下了,朝着太宗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太宗似乎也不着急,吩咐王德道:“都是那夷男气的,刚才饮宴,朕什么都吃不下,这时到有些饿了,你去吩咐御膳房,准备些吃食拿过来。”
虽然被夷男给结结实实的气了一顿,但如今汝南公主的病症有望治愈,太宗的心情也算不错。
将王德也挥退了,承庆殿内就只剩下了太宗和杜睿两人,这个时候,杜睿要是有什么坏心思的话,贞观之治恐怕都要从历史上消失了,太宗虽然自幼也是弓马娴熟,但是如何是杜睿的敌手。
太宗看着杜睿,过了还一会儿,才道:“你今日骂的倒也痛快了,可是却将朕都给骂了进去!渭桥之盟,朕也有难处,不是一定要那般行事,确实不能不为啊!”
要是在平时,杜睿也不介意恭维一番太宗的忍辱负重,但是今日既然已经说了,杜睿便也就不再保留什么,言道:“圣上所言,臣不敢苟同!”
太宗闻言,眼中利芒一闪,随即而逝,问道:“为何!你当真以为朕做错了!”
杜睿咬了咬牙,道:“臣无礼,但是确实如此!”
太宗心中微微一怒,但是见杜睿小小年纪,便一脸正色,笑道:“你这少年,倒也敢作敢当,不过你可知道,当初这买退颉利的策略,你父亲也是赞同的,俗话说,子不言父过,你今日所言,便是不孝,当面傍君,便是不忠,你将权万纪妈的那般不堪,可却没想过自己的错处吗?”
杜睿不动声色道:“臣所言,俱是心中所想,臣心中想的是大唐的万世永昌,便是担了这不忠不孝的骂名,又何足道哉!”
太宗闻言笑骂道:“你自己博得了美名,却将朕也陷了进去,你自己想做比干,难道朕是纣王吗?其实和亲之策,从周襄王时便有了,萧瑀和权万纪也不能全都说错。”
杜睿知道太宗所说之事,周朝时,周襄王欲伐郑,结好狄戎,娶狄女为王后。
“若是古例都是对的,那么周,汉,晋,隋何以亡!当今天下,强者为尊,这大唐的江山社稷,也是武德皇帝与圣上一刀一枪打出来了,岂能坐稳了江山之后,便不思兵戈,臣以为于外族事,若其稍有慢待,便应当施兵戈以征伐,任何妥协,退让,都是懦夫之举!”
“放肆!”太宗闻言大怒,指着杜睿道,“你当真以为朕舍不得杀你!”
杜睿忙跪倒,道:“臣失礼,然臣心中确实这般想,自古以来强欺弱,我大唐若是要万世永昌,皇统绵长不绝,靠得不是外族敬我,而是要让外族怕我!”
杜睿说着不禁想到了前世美国的霸权主义,所谓的霸权主义其实就是指一国凭借政治、军事和经济的优势,在全世界或个别地区破坏、控制他国主权,谋求统治地位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