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睿道:“这六路可大张旗鼓而进,圣上可另遣一将率数千骁骑从马邑出发,草民僭越,这一路可使侯君集,侯大人领军,进屯恶阳岭,乘夜袭占襄城。颉利必未料到我大唐军队敢孤军深入,再加上另外六路不时骚扰突进,其心必慌,草民猜想颉利定会将牙帐撤至碛口。此时可派人离间其部众,不时骚扰,颉利必不敢停留,定会继续率部向阴山方向撤退,此时节柴绍一路当可行进至浑河边,堵住颉利的退路,即便不能一战功成,也能损其大部,白道而后可是李绩李大人兵出云中,抢占白道截击颉利所部。然颉利虽败,其心必定不服,若任其逃往漠北,依附于薛延陀等部,则很难追歼。可使遣使招抚,另遣侯大人引兵至白道与李绩李大人会合,选精骑袭之,颉利见唐使前来抚慰,以为安然无事,定可不战而擒之。”
“好!”太宗听杜睿讲完,不禁拍案叫好,大笑道,“你这小小少年,如何能有这般见识,当真是天佑我大唐,以使神童降世,依朕看,便是那《三国演义》当中的诸葛孔明,也未必能有你这番谋略,诸葛孔明未出茅庐,而知三分天下,你这少年,却是未出长安城,却已将北伐诸事,了然于心,此次突厥若是还不能灭,便当真是天意了!”
杜睿听了,不禁一阵汗颜,他这番谋划,不过是前世看唐史的时候,李靖灭东突厥时的战法罢了,杜睿唯一改变的就是,将突袭颉利汗帐,这一大功交给了侯君集,侯君集这人虽然在历史上,对他的评价有诸多瑕疵,但他毕竟是李承乾的鼎力臂助,杜睿自然想让他成此大功。
“圣上谬赞,草民年幼狂悖,妄议军国大事,还请圣上赎罪!”杜睿自然知道他方才的这番言论,已经触犯到了一些规矩,但是想到以太宗的宽容大度,自然不会见怪,但是请罪也还是必须的。
“你这小小的过失,和北伐大业比起来,何足道哉,犯得好,犯得好!”太宗大笑,接着有对房玄龄道,“玄龄啊!你来思量一下,杜睿这正奇相扶的战略,还有和漏洞?”
房玄龄思虑了一番,笑道:“这杜承明想的面面俱到,合该颉利当亡,臣也看不出还有什么破绽,只是臣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一番!”
杜睿忙道:“不敢当房大人请教一词,大人要问什么,请问就是!”
房玄龄也不客套,笑道:“为何突袭颉利牙帐这一重任,不是由行军主帅李药师担任,而是由侯君集领军!”
杜睿见房玄龄一脸的深意,心中也是感叹,看起来还是小看了古人的智慧,他那点儿小心思,敢情全都被人家看在眼里了,用李靖领兵突袭,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但是李靖这人一向对太宗诸子之争不大参与,便是当年的玄武门之变,也是两不相帮,便是让他成了全功,于李承乾也没什么益处,而且这次大战,取胜当没有问题,既然如此,可不让侯君集立这一功。
想着,杜睿便道:“这一路突袭,所选兵士当为军中精锐,侯大人向来将兵有法,麾下将士人人敢死,所以草民才僭越推荐了侯大人,若是房大人觉得不合适,草民也无话可说!”
太宗自然也猜到了杜睿的小心思,却也不点破,只是道:“好了!此时从长计议!杜睿,你谋划有功,这次朕却不能不赏你了,方才朕授予你官职,你不要,那么你且说说,想要什么?”
杜睿闻言,拜道:“圣上既有此言,草民便斗胆说了,草民不要别的,但请圣上降旨,此次北伐,飞虎军可从军而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