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先生不要再说了,此计虽能除去李承乾,然太过凶险,先不论会不会有把柄落在我父皇的手中,如我大唐储君死在突厥人手中,势必会引起两方决战,而此时大唐军力还不足以战胜突厥铁骑,一旦贸然决战,损害的可是大唐的利益!”
李恪虽然因为储位的诱惑,失去了些许冷静,但毕竟是个聪明人,心里也还装着大唐的社稷江山,更知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要是为了一个储君的位子,致使大唐江山颓靡,那是万万不行的。
岑文本见无法说服李恪,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不甘,但是见李恪主意已定,也无法在说什么,只能颓然告辞了。
李恪这边正为李承乾在太宗与朝臣面前大出风头而愤恨不已,另一边,李承乾在散朝之后也心怀忐忑的到了杜睿的府上。
“承明!这差事我已经讨下来了,只是此次出使突厥,我这心里……”李承乾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担忧之情已经溢于言表了。
杜睿见状,笑道:“殿下不必担忧,小弟料那颉利必不敢为难殿下!”
李承乾闻言奇道:“突厥虎狼之辈,颉利更无信义,武德九年,我父皇与他渭桥之盟,如今尚不到四年,便劫掠我大唐边廷,此辈承明如何能确定他不会加害于我?”
杜睿道:“殿下有所不知!那颉利虽为突厥可汗,然突厥内部族甚众,其余人等,如突利,契苾何力,阿史那部未必便和颉利一条心,不过是惧其势大,为其所迫,不得不从,如突厥诸部当真一心,武德九年,这长安城恐怕已经被其攻破了,如今我大唐尚未做好北伐的万全准备,不易与之开战,突厥人亦不愿与我开展,颉利要保证他的霸主地位,其余逐部也想着保存自己的实力,而今已成死局,殿下只管放心去,万保无忧!”
李承乾听杜睿虽然分析的有道理,但是他还是忧心不已,道:“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明日我便要出使突厥,只是这一去,尚不知还有无机会和承明欢聚!”
杜睿见状,道:“殿下放心,此去可带着小弟的家人同去,万事与他商议,必可保无恙!”
杜睿说完,便吩咐去寻杜平原过来,杜平原虽年纪尚幼,但性子沉稳,出身卑微,却可托大事。
杜平原到了之后,杜睿对他吩咐了几句,又取来纸笔,在纸上写了几句,放入一个锦囊当中,交给了杜平原,嘱咐道:“待到了突厥大营之前,方可打开,依此计而行。”
杜平原虽手无缚鸡之力,胆子却大,也有担当,对突厥凛然不惧,将锦囊收好了,躬身一礼:“小的遵命!”
李承乾在旁看着,也不知道杜睿搞得什么鬼,但见神神秘秘的,却又不好询问,又寒暄了几句,便回宫了。
次日,李承乾只带了杜平原,以及东宫宿卫首领恒连,并二百禁军,便朝着绥州方向出发了。一路无话,到得颉利大营前三十里处,早有突厥人在候着,为首的是颉利的铁杆支持者执失思力,武德九年,他曾出使大唐,却因言语不当,被太宗扣押过,因此对李家的人,从心里便愤恨不已。
“呔!听着,来的可是李世民家的小儿!”